生就應該盡情地浪費時間,揮霍青春,然後到了晚年回望一事無成的人生,日日以淚洗面。”
戶枝面無表情地拎起書包,自動過濾他的歪理邪說。
“老師辛苦了,下次再見。”
五條悟按住他的腦袋:“私人授課第一堂,高中生必經之路——逃學。”
戶枝嘆氣,雖然不是出於本意,但是他好像能跟上五條老師跳脫的思維了。
戶枝認命地問:“逃到哪裡?”
薄薄的嘴唇浮現出惡作劇得逞的淺笑,五條悟慢條斯理地吐出兩個字。
“橫濱。”
橫濱
橫濱。
如果沒有遇到五條老師,他此刻應該正在橫濱開展模特事業吧。
戶枝問:“什麼時候出發?”
“我看看啊,”五條悟笑眯眯地說,“十分鐘以後。”
那不就等於現在嗎?
戶枝急匆匆地趕回宿舍,換了件上衣,整理隨身物品。
決定同伊地知先生前往東京的時候,他絕沒想過會這麼快再回橫濱。
前往東京站的路上,戶枝問:“就我們兩個嗎?”
五條悟向上丟出一顆軟糖,橙色的糖果完美地落入唇舌間。
“是哦。”
原來老師在原宿時說得好玩的地方就是橫濱。
戶枝在側面瞧瞧打量五條悟的新造型,矇眼的布條摘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黑色的墨鏡,銀白色的髮絲沒了支撐溫順地垂落額前,過分年輕的裝扮說是大學生也不為過。
在人來人往的站臺,身著便服的五條悟依舊引人注目,卻不顯得那麼突兀了。
戶枝將溼漉漉的傘具收進塑膠袋裡,輕聲問道:“能告訴我此行的目的嗎?”
五條悟難得沒有賣關子,直言不諱道:“根據‘窗’的情報,橫濱有大量咒靈聚集,很可能出現了宿儺的手指。”
“窗”相當於咒術師安插在一般人中的眼睛,他們雖然沒有祓除詛咒的能力,但是能夠感知到詛咒,是負責追蹤調查咒靈情報的斥候。
“宿儺……”戶枝說,“那虎杖同學不來嗎?”
五條悟挑出一顆粉色的軟糖塞進戶枝的嘴裡:“帶著悠仁的話,我們會被當成恐、怖、分、子哦。”
戶枝眉頭微蹙,草莓味,他不是很喜歡。
這個時候,天空終於開始放晴,一束陽光劈開陰霾的天空,像是宮崎駿電影中的畫面,將眼前高低起伏的建築群漸次點亮。
戶枝沒來由的心中一動,雨痕未消的車窗玻璃上,映照著他扭曲的面孔和五條老師凌冽的下顎線。
他想起伏黑的話了,橫濱是獨立於咒術師體系之外的世界,那裡有著他們自己的生存法則。
“異能力也可以祓除詛咒嗎?”戶枝問。
五條悟反問:“你認為詛咒是什麼?”
“人類負面情緒的集合體……不對嗎?”戶枝無法看穿老師墨鏡下的表情,原本篤定的答案變得有些不確定了。
“詛咒的誕生確實多源於此,”五條悟說,“喜、怒、憂、思、悲、恐、驚,謂之七情,七情中產生了執念就有可能誕生詛咒。所謂詛咒,最初是一種期望。”
“……期望?”戶枝不明白。
五條悟接著道:“向鬼神祈禱,期望加禍於所恨之人。”
“恨,不是負面情緒嗎?”戶枝糊塗了。
“人的情感是極其複雜的,愛、恨、貪婪種種感情交織於一體,因此詛咒也是變化萬千。低階的詛咒可以用蠻力破壞,而等級越高祓除就越困難,你要分清楚一點,消滅不等於祓除。祓除詛咒的方式也遠遠不止戰鬥一種。”五條悟語氣一變,“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