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綠色的玩偶倏地睜開了眼睛,一拳揮起把彈子打了回去。
——咻。
彈子貼著三輪霞的臉頰飛過,捲起的風撩動了她水藍色的長髮。
一旁的西宮桃抗議道:“這根本不是玩偶是咒駭吧!”
“什麼咒駭,”釘崎吹著口哨望天,“是我們校長親手製作的玩偶。”
夜蛾正道,咒術傀儡學第一人。
你說他做的不是咒駭?!
“耍賴!”
面對友校的舉報,五條悟毫不猶豫地一揮小旗子。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再看我左手邊的攤位‘萌萌寵物屋’,這裡有著人類的好朋友——治癒心靈的大型犬哦。”
伏黑惠臭著臉地一疊手:“玉犬。”
三輪霞:“……”
什麼大型犬,明明是大型詐騙現場!
加茂饒有興致的一抬眼:“哦,我來見識一下。”
伏黑看了眼五條悟,不情不願地說:“可以摸,不可以餵食。”
黑白兩犬:“嗷嗚,嗷嗚。”
三輪霞:身為式神你們的尊嚴呢,可惡,好想摸。
五條悟手上比圈:“超過一個人要加錢。”
兩校交流會不如改成圈錢會吧!
黃雀
某村莊內。
神父已經跪了三天三夜,沾滿塵土與汙跡的教士袍包裹著瘦骨嶙峋的身體,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他緊握十字架默唸禱詞,面容莊嚴,虔誠無比。
“萬能的上帝啊,請賜予我神諭,要怎樣才能拯救那些可憐的人。”神父原本清明的眼睛已是渾濁一片,黑色的頭髮也褪為花白,他正在迅速的老去。然而身體的衰弱及不上他精神上的萬分之一。
十一年前的故事在另一個地方重演了。
疾病肆虐,年富力強的人們早早地逃離了這座受詛咒的地方,大批的婦女幼童和已經無法再遠行的老者被殘忍的拋棄下來等死。
就在這時,教堂的大門被人推開了,緊接著一個穿著粗麻衣的婦女跑了進來,她尖著嗓子叫道:“神父,神父!有個醫者能夠治病!”
聽到這個訊息,神父再也顧不上什麼禱告了,他激動地說:“快快,快帶我去見見那個醫者。”每一個字都得用力的從喉嚨裡滾落出來。他的內心的激動之情洶湧澎湃,又害怕這不過是一場空。
他們在一間磚瓦屋前停下。一進屋子,神父便好奇的東張西望,“你說的能治好病的醫者在哪?”
婦女兩眼噙淚,一揮手指向裡屋,“他正在裡面照看大哥,大哥已經能正常說話了。”
神父還記得男人躺在床上呻吟的樣子,黑色滲血的面板上長著大大小小的瘤子,雖然只是遠遠的看過去,但已足夠震撼人心。
事實上,村裡那樣的人還有很多。這是一座不幸被眷顧的將死之地。
醫者,無疑是給這片被烏雲密佈的土地注入了一絲曙光。
神父在婦女的攙扶下向裡屋走去,每邁出一步他的心跳便加快了一分,他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了婦女的袖口指節因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婦女也緊張的直咽口水。
面色蒼白的男人已然清醒,黑色從面板上退去,腫瘤停止了流膿。而站在他床邊的醫者穿著五條袈裟,弓著身子,修長白皙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溫暖的日光透過木窗照射進來,好似柔光籠罩在他的周身。清風混合著泥土的氣息吹散了寄居房間裡已久的陰森與冰冷。
陌生的異鄉人,轉身面向他們,細長的丹鳳眼裡滿是慈悲,舉手投足見盡是超然於世的天人氣魄。
倘若神父能看到來人背後的咒靈,定然不會再把他奉為神的使者,可惜此地的人並沒有特殊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