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執意留下幫忙,然後一同回營。
岳飛知道前面就是宗澤,現在不是推脫時候,也只得依了石秀,當下兩人在林中計議。
荊忠還渾然不知,休息的夠了,便催促繼續上路,囚車裡的燕青心思不停運轉,既期盼石秀來救,又擔心只石秀一人,若是貿然前來恐要吃虧。
再偷眼看宗澤老人家,現在的宗澤眼神空洞魂不守舍,倒不是因流放之苦,只是在前幾日出城時候,他的三個兒子吃了押送兵丁的食物便七竅流血而死。
燕青明白,這一定是宗澤在金鑾殿上怒斥蔡京等人,那些奸佞背地裡幹出這等腌臢事兒,真真是殺人誅心。
宗澤眼見三子喪命,他也似行屍走肉一般在囚車裡呆呆不動。燕青看著義父,內心卻也是無限酸楚。
押送隊伍繼續向前,走不多遠,前面卻是不走了,只聽見前面吵吵嚷嚷。燕青抻著脖子向前看去,就見前面有個馬車似乎是斷了車軸,橫在路中間,趕車的人正在與官兵說話。
燕青眼見,這趕車的正是石秀,在那與官兵支吾。
這邊荊忠見了,催馬向前問緣由,邊上士兵稟報,這個趕車的車伕說馬車壞在此地,攔住我等去路,我等趕他,他卻央求我等幫忙抬走這馬車,才能讓開道路。
荊忠抬著大桿刀指著石秀:“刁民也敢阻擋官道,延誤軍機,這便是死罪。”
石秀裝出一副可憐相,道:“小民死罪!只是這馬車突然折斷,還望大人幫忙挪開,才能不阻攔老爺的官路。”
荊忠道:“誰耐煩給你做事,你獨個搬開!”
石秀又是一連苦相:“小人力弱,搬不得這馬車。”
荊忠沒了耐心,長刀一揮,道:“老爺且把你揮成兩段,再做理會!”
石秀向後一躍道:“怎的動手傷人!”
荊忠道:“你這廝還敢躲開!老子殺汝等刁民無數,你居然敢躲!”
便催馬向前,石秀也突然在馬車底下抽出朴刀,叫道:“今日你當死矣!”
兩人正欲動手,荊忠就聽見身後一陣混亂,有數人數騎從兩旁林子裡殺出,好似虎入羊群一般,宋兵和公人哪能抵擋,須臾間隊伍便被分成幾節。
原來是岳飛帶著牛皋王貴等直殺入人群,解救宗澤和燕青。
岳飛縱馬廝殺,見到荊忠回馬,認得此人,心道:“這程崗村得仇人,不期在此處遇到!”一股血勇上來,飛馬直奔荊忠。
荊忠只覺得眼前人眼熟,卻沒想到來人槍法如此之快,刀還未舉起,便心頭一緊,槍尖依然刺入心臟,臨死之際似乎認出了這個少年將軍在哪裡見過...
岳飛刺倒荊忠,又回馬直奔囚車,宋兵見荊忠已死,便也做鳥獸散了,石秀揮舞朴刀直奔向前,與眾人一起解開了燕青和宗澤。
燕青見了石秀,自然歡喜,抱住石秀道:“哥哥,你怎在此處!”
石秀便把來龍去脈說了,燕青急出淚來:“我家主人居然遭此大難,我等快快與安先生回去!”
岳飛這邊就下宗澤,宗澤只是渾渾噩噩,見了岳飛便老淚縱橫,激動之下竟然昏死過去,幸虧安道全在此,幾下推拿便悠悠轉醒,只是木訥不言語,安道全道:“此乃心病,非醫師可治。”
燕青也來見岳飛,幾人商議,此地不能久留,為今之計速速回到漢軍處在做理會,因此眾人立刻收拾,奪了戰馬,便向北而去。
這三人都是心思機巧之輩,一路上更無差錯,很快來到前線。
石秀帶人向前,卻疑惑道:“怎的這一去數日,我漢軍營地卻向北退了數十里,莫非吃了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