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應的父親,後宮眾人皆為姐妹,這才來面見皇上。丟失銀糧罪無可恕,皇上怎麼罰都是應當的。只假如安比槐確實有冤,皇上盛怒之下處死,若是將來查清,只怕也會讓後宮妃嬪母家覺得唇亡齒寒。”
“那貴妃覺得當如何?”胤禛的視線始終停在我的臉上。
“臣妾只覺得當細查,畢竟此事涉及年大將軍和西北軍情,皇上依仗年大將軍驅外守內,或許,此事另有隱情,細細查問也好給年大將軍一個交代。何況,臣妾管理六宮事宜,如此之事,總不好袖手旁觀。”我表現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言明只是出於情分才來走的這一遭。
此時,胤禛漸漸覺得年羹堯勢大已然成了潛在的威脅,卻因尚未完全肅清登基初期遺留的問題坐穩皇位,只能隱忍不發。
年家勢大,有了懷疑的種子,問題遲早會發芽。
“朕自有決斷,你跪安吧。”
“是,臣妾告退。”
先前我確實是來求情的,無子無寵的皇后,說些什麼自然是出於對後宮嬪妃的照拂。
可如今形式不同了,弘暉還在,做為育有成年皇子的高位嬪妃,胤禛心中忌憚著前朝後宮沆瀣一氣,我若開口求情,便在胤禛心裡落一個後宮干政的形象,說不定還會讓他懷疑弘暉有覬覦皇位之心。
可若不來,安陵容實在有用,只怕為救父親倒向華妃,那才是得不償失了。
再或者,甄嬛見我不願相幫直接開口去求,如此救命之恩,就是牢牢地把安陵容和甄嬛綁在了一起。
如果甄嬛不慎如前世一般勢大起來,便更不好對付了。
畢竟從前這些時日,胤禛確實召了甄嬛伴駕,想來他鬆口命沈自山重審此事,背後也一定少不了甄嬛的推手。
從前我佔得先機讓剪秋告知翻案一事,安陵容自此便開始投桃報李,最終為我所用。
雖說如今我並未打算利用她的能力暗中做些什麼,卻也不能任由此等助力落入旁人之手。
一如從前,沈眉莊因為蘇培盛的勸慰未曾去求情,只在胤禛下旨重審時,去了一封家書囑託父親多多照拂,這便直接讓二人之間生了嫌隙。
敏感如安陵容,自然只當這是為了避嫌。這其實就是避嫌罷了,沈眉莊家世不俗,行事做派眼瞧著都是為了做宮妃培養的,如今正是有孕得寵的時候,又怎麼會為了些許姐妹情誼用自己的恩寵和父親的前程去賭呢?
而且,好戲就要上場了,若是不吃些苦頭,怎麼會明白什麼叫登高跌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