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祉也沒想到,剛一出宮,就遇上了這場熱鬧。
涉及到顧皎皎,沈雲祉派人去查了今天堂上審的什麼是案子,不成想,卻是自己的醉月樓出現問題。
他看著顧皎皎在堂上條理清晰的拿出證據,最後將醉月樓完好無損的摘了出來,沈雲祉的眼底有一抹心疼一閃而過。
沒錯,這一次不是欣賞,不是對她刮目相看,而是心疼。
她一女子,為煙花之地辯白,又是找證據,又是親自解釋,那外界傳言怕是愈演愈烈。
沈雲祉沒有出面,只在一旁的等著堂審結束,可不成想,那個孫協兆又跳了出來。
“見過小云南王。”
孫協兆看著來人走過來,心底一慌,立即行禮。
周圍的人也聽到了這個稱呼,膽小的早就跑開了,還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在周邊徘徊。
沈雲祉款款而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顯示著他的高貴,周身散發著傲氣,自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他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漆黑的眸子裡透著看不清的情緒,卻讓人覺得陰森。
“初識孫公子時,只覺得安陽候府出來的公子,才學人品都是上乘,卻不想今日也可從孫公子的口中聽到這般汙穢之言。”
沈雲祉的語氣裡都極盡嘲諷。
孫協兆頭都沒敢抬,卻也依舊不認為自己有錯。
“小云南王見笑了,這顧皎皎曾經到底也是吾婦,她如今如此行事,著著實實是丟了安陽候府的臉面,她……”
“安陽候府的臉面?安陽候府有何臉面?一個靠著女子嫁妝過活的候府,竟還要臉面?”
沈雲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打斷了孫協兆的話,而這些話,也讓周圍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什麼?堂堂候府竟然用媳婦的嫁妝?”
“即使是普通百姓家,都不會動用女子嫁妝,這候府怎會如此?不是說很受朝廷重用嗎?”
“你說的那是老候爺的時候了,如今候府這些子侄哪個擔得起重任,眼前這位,至今文不成武不就,倒是作風上很是出名。”
……
周圍的人議論起來,讓孫協兆面上無光。
而最受震撼的便是顧皎皎。
從沈雲祉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大腦就一片空白,有意外也有震驚,而當親耳聽到他說出孫協兆的醜事時,她感覺心被揪了一下。
小云南王是有野心的,自回京後行事謹慎,除了平王,更不曾與何人交惡,自是為了日後給自己鋪路。
之前沈雲祉對孫協兆多加厭惡,卻也只是避而遠之,像如今這般直言諷刺,還是第一次。
“我也知小云南王常被顧皎皎矇蔽,只是,是非曲直不可聽她一面之詞,何況,當初也是她善妒要和離的。”
孫協兆的聲音都不自覺的低了幾分。
沈雲祉卻在此時大笑出聲。
“但凡是有骨氣的女子都是要和離的吧?你養一外室,未入門先同房,對顧皎皎百般凌辱,還想她出錢給你做聘禮,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
“哦,對了,有一件事你弄錯了,本王不是被她矇蔽,而就是真真切切的護著她,你與她本再無關係,本王也不希望再看到你。”
似是怕對孫協兆的震懾不夠,他又向前兩步,湊近孫協兆的耳邊。
“如若再有下次,本王會帶著平王一起來看熱鬧。”
聽到平王二字,孫協兆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最後在眾人的嘲笑聲中,像個過街老鼠般離去。
雙瑞這個時候倒是有眼力見,將周圍的人都驅散。
“幾日不見,顧姑娘是越來越厲害了,連府衙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