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帶著人和物品踏進京郊別院。
徐青青難免不會慌亂,礙於身份她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
平王妃俯視著跪在地上徐青青,並未讓她平身,而是向裡走了幾步,坐了下來。
平王妃打量了一眼這屋子,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雖說這裡是小了一些,但麻省雖小五臟俱全,怎麼也比你之前所住的地方好許多。”
平五妃停頓了一下,才冷冷瞪向徐青青,繼續開口。
“做人嘛,也該知足,徐青青,你覺得呢?”
沒有喊她的閨名,更沒有提‘郡主’二字,只是加重了‘徐青青’二字。
徐青青也知道,平王妃上門,自不會給她好臉色,她也不甚在意。
她緩緩抬起頭,唇邊噙著笑。
“王妃教訓的是,只是如今與過去自是不同的,從前我只是家戶之女,而如今卻有著郡主的身份,吃穿用度若太過寒酸,豈不是丟了父王和王妃的臉?”
她仗著是平王的親生女兒,任誰都不放在眼裡,抬眼看著這平王妃,眼底也襲上挑釁之意。
平王妃冷哼一聲,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冬兒。
冬兒立即心領神會,快走幾步上前,將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到了徐青青的臉上。
冬兒用了十成十的力,致使跪著的徐青青不由自主的倒地,眼冒金星,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身為官家女子,第一要領便是禮數,拋開王爺不說,你身為晚輩也該對本王妃使用敬語,這是禮儀。”
平王妃淡然坦然,她此次前來,就是要教訓徐青青的,所以對與錯,根本不重要。
徐青青的半邊臉已經紅腫,她忍著痛直起身,滿眼都是不服。
“王妃既說禮數,也該清楚,我乃父王的親生女兒,王妃該護自己賢良名聲,不該苛待於我,此事若是父王知道……”
“住口。”
冬兒直接厲聲打斷了徐青青的話。
“你是什麼身份?敢如此跟王妃說話,還有,王爺曾交待過,在你成婚之前,不許稱王爺為‘父王’,你腦子是進水了,這些都記不住?”
冬兒只是一介婢女,但卻可以對著徐青青大呼小叫,自是讓徐青青憤恨不已,她正欲說些什麼,冬兒卻搶先一步。
“何況,今日王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你,也是王爺的意思,對你的教導,也是經過王爺允許的。”
“不可能。”
徐青青大喊出聲,好看的臉如今已經變了模樣,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平王妃的恨意。
她這般模樣,平王妃倒是很滿意。
“本王妃就說嘛,賤婢所生之女,怎可能只會裝嬌弱,現下倒好了,倒是沒讓本王妃失望。”
說著,平王妃擺了擺手,冬兒立即將外面的人叫了進來。
一行人都是平王妃身邊的下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幾本書,在徐青青面前站成一排。
“本王妃知道你自幼無人教養,詩書禮樂,琴棋書畫無一精通,你雖沒有名分,但終究也是王爺的女兒,不日又將嫁人,若一無是處豈非成為人家笑柄?”
平王妃緩緩起身,走到那詩書面前,抬手輕撫上一本書,才又緩緩開口。
“這些有女則女訓,也有經文詩詞,念你初學,本王妃特意選了些簡單的,從今日起,你便開始抄定,每三日抄寫一本,命人送給本王妃查驗。”
這便是平王妃的本事,不動聲色,又打著為徐青青好的名號,讓人無法拒絕。
徐青青自然是不肯的。
“平王妃莫不是倚仗著自己的身份欺侮於我?就算我不能與世家千金相比,可我也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