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蘊苧出身高貴,在這京城之中上到官眷,下到百姓,無一不看她的臉色。
如今,她在外出言為難顧皎皎,裡面的二人自是坐不住的。
“說到底,這趙姑娘今日前來,也是為了玉榮你吧?”
沈雲祉抬了抬眼簾,言外之意自是明顯。
杜玉榮略顯尷尬,緩緩站起身衝沈雲祉行了個禮。
“小王爺安坐,我去處理。”
待杜玉榮走出這屋門時,外面的趙蘊苧還未停止對顧皎皎的指責。
“我原本以為你也算是個懂事的,就算是做生意,你也是個女娘,要知禮儀廉恥,日日與男子廝混在一起,也不怕他人笑話。”
“趙姑娘。”
杜玉榮走過來時,出於本能的擋在了顧皎皎身前。
只看到他的臉那一刻,趙蘊苧便似洩了氣的氣球一般,連臉上笑都顯得溫柔了許多。
“趙姑娘好歹也是世家子女,自幼飽讀詩書,也該知道謹言慎行四字。”
杜玉榮何嘗不知道趙蘊苧的心意,只是種種牽絆,讓他甩不開,也逃不掉。
趙蘊苧面露難堪之色,緩緩低下頭,低聲開口。
“榮哥哥誤會了,我,我只是提醒顧姑娘,別無他意。”
是誤會,是提醒,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顧皎皎有些煩躁,她已然不是一次兩次來應付這位世家女了,如今只想快些打發了她。
“是,趙姑娘說的是,杜大人,都只是誤會而已,趙姑娘已然定了一間屋子,我會吩咐人留好。”
顧皎皎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自然,她也感謝杜玉榮出手相助。
杜玉榮神色不好,一向溫潤如玉的他,也難得冷言相對。
“趙姑娘是首輔大人的掌上明珠,如今也出來久了,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便先一步離開。
剛剛還張揚跋扈的趙蘊苧,現在就如一隻小白兔一樣,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跟趙蘊苧離開,出門前在杜玉榮的提醒下,她還交了一份定錢。
看著他們走出第一樓,顧皎皎才返回那個雅間。
“人生在世,總是要爭口氣,一味忍讓只會讓別人得寸進尺。”
沈雲祉歪著頭,意有所指。
顧皎皎知道,他在說自己剛剛太過軟弱,卻也並不生氣。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公平,我又有何資本跟人家去爭氣,就像小王爺,來到這繁華的京城,不也要忍氣吞聲嗎?”
沈雲祉想說,他可以做她的資本,但聽到她後面的話後,又只好將想說的嚥了回去。
她說的也沒錯,識時務者為俊傑。
“是啊,即使是本王,也不得不忍耐,只是本王好奇,若是這次本王輸了,顧姑娘又當如何?”
他說話間身子向前傾了傾,眼底襲上玩味的笑,似是一位獵人在盯著一隻逃不掉的獵物。
顧皎皎有一瞬間的慌亂,立即將目光移向別處。
“小云南王莫要說笑了,朝政大事豈是我一介商女可考量的?無論成敗,也與民女無關。”
她原本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現下說著這口是心非的話,卻心跳加速。
沈雲祉挑了挑眉毛,又裝出那副不解的模樣。
“是嗎?本王還以為顧姑娘在碼頭準備船隻,是做好了幫本王逃跑的準備。”
啪!
顧皎皎手中的杯盞劃落,幸好沒落在地上,只是在桌上滾了兩圈,才被她手忙腳亂的抓住。“你,你怎麼知道?我……”
“你確實做的隱蔽,就連船伕用的都不是你的人,而是高價外找的,可是,誰讓本王聰敏呢?”
沈雲祉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