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跪在一旁忘了起身,一臉驚恐得看著孫協兆歇斯底里。
她倒是早就知曉他與平王勾結,卻也實在意外他如此不顧一切的當著小云南王的面公之於眾,堪比打了沈雲祉的臉。
鶯兒候在一旁察言觀色,見眾人目光都聚集在孫協兆身上,便上前將顧皎皎扶到一邊。
“姑娘,這孫三莫不是瘋了,小王爺還在此處坐著呢。”鶯兒壓低聲音,忍不住開口。
顧皎皎只沉默搖頭,示意她莫要多言。
因著搬出了平王名號,無人敢再靠近孫協兆。
“肅靜!”府尹終於平定了思緒,一拍驚堂木,轉而看向攤在地上雙眸猩紅的男子,“孫公子,平王這些年並無子嗣,你從何能是王爺的女婿呢?”
孫協兆已然回不了頭了,愈發口無遮攔:“傳聞都是真的,平王有一位還未認祖歸宗的女兒,名喚徐青青,與我已有婚約。”
茲事體大,府尹不敢耽擱,當即差人前往平王府一探究竟。
至於孫協兆,雖身份未明,但到底身上有傷,也叫人扶著坐到一旁。
偌大的府衙一時間氣氛凝重,寂靜無比,連帶著圍觀之人的聲響也沒了半分。
沈雲祉面無表情地坐著,端一杯茶盞動作慵懶地撥動著杯中漂浮的茶葉。
他一言不發,周身卻散發著寒氣。
另一邊,捕快快馬加鞭趕到平王府,簡明扼要說明來意。
平王眉頭緊鎖,心頭湧起一股無名火:“他當真在大庭廣眾說了這些話?”
“回王爺的話,這些話都是孫公子親口所言。因著與您有關,府尹不敢輕舉妄動,這才前來求證。”
捕快將堂上情景嚴明,頷首等著平王開口。
礙於顏面他自然說不出什麼重話,但就這麼輕易認下孫協兆又著實難辦。
況且,承認了女婿,認回徐青青便成了板上釘釘之事,這叫王妃如何應允?
平王左右為難,只得模稜兩可:“你且先回去,本王準備片刻就去接人。”
捕快頓了頓,低聲提醒:“王爺,您還是快些得好。小王爺也在那邊等著呢。”
“沈……小云南王也在?”平王意外出聲,而後故作鎮靜,“本王知曉了,事發突然,本王需得準備一番。”
捕快走後,平王妃撕開溫和的面具,當即冷哼一聲:“王爺預備如何?認下這個廉價女婿,再將那廉價女兒一併接回王府?”
平王亦是煩悶,面對枕邊人的冷聲刻薄更是心煩意亂。
“夠了!”斥責脫口而出,語氣更是不厭其煩,“本王想事態如此發展嗎?他一頓獻計將才讓本王在皇上面前失了信任,還未來得及清算,竟又不聲不響地惹出事端。”
平王妃噤聲,一臉錯愕地咀嚼著平王厭棄的態度,心中怒火更甚。她守了王府這些年,可不能叫來歷不明的女兒沾染半分。
“你不去衙門又能如何?只當他是得了失心瘋。”
平王妃不以為然,眼神陰狠。
孫協兆她只見過寥寥幾面,如今想來是何面容已然不真切。但瞧安陽侯府的境況,又怎知心中是否惦記著王府的銀錢。
平王卻是搖頭:“沈雲祉也在衙門,此事斷不能叫他抓住把柄。”
“孫協兆從前是他的人,若是本王當真棄之不顧,難免不會又捅出去什麼,再向沈雲祉表忠心。”
平王妃嗤笑一聲:“這又何故?沈雲祉可不是個心思單純的,這樣搖擺不定的人他不會再信。”
平王卻是滿面愁容地搖了搖頭:“但若是以本王為引,未必不會再用一次。”
“方才那捕快說話你也都聽見了。孫協兆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口所言,甚至替王府認下了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