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間。
顧皎皎一邊示意鶯兒看茶,一邊引建方齋掌櫃落座。
進了室內,掌櫃的才放鬆片刻,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此番焦急趕來確是受了小王爺的提點。不過建方齋亦是有意與顧姑娘合作,只是近來確實要事纏身。”
顧皎皎點頭,並不想細究。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曲折些自是無妨。
只是她尚有一事不解:“小王爺確實與我提起要用小戲臺,卻不想這樣著急。”
掌櫃的像是覓到知音般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我倒不是對小王爺不敬,只是方才齋中不由分說只給三日,實在是強人所難啊!”
說著,他可憐巴巴地看向顧皎皎:“顧姑娘,此事也算是因你而起,可否能與小王爺說道說道?”
“這戲臺日後必定人來人往,必定得小心細緻,若是留下隱患便會釀成大禍,只是三日實在不妥啊!”
顧皎皎蹙眉,頓覺不對:“你是說若是三日匆忙完工,這臺子可能會當眾坍塌?”
掌櫃連連點頭,面色憂愁:“小王爺平日裡也並非如此急功近利之人,怎地此番就這般不通人情了。”
顧皎皎垂眸思索。沈雲祉不是急躁的人,性命攸關之事定不會如此大意。
再想起他提起的大戲,或許戲臺坍塌就是他意圖所在。只是這不明不白的,倒是苦了建方齋。
“掌櫃,您覺得這樣如何?”顧皎皎壓低聲音,“小王爺之命自然是違抗不得的,但也不能眼睜睜地叫建方齋受人詬病。不若自今日起,您叫工人在第一樓打烊後再來此處?”
“這……”掌櫃的顯然猶豫,支支吾吾說著拒絕的話,“可是若是他日當真出了事故,建方齋怕是要折了名聲。”
顧皎皎輕笑,親自為他看茶,安撫道:“小王爺此舉確實叫人摸不著頭腦,但他不是不可理喻之人,既讓你如此做,定有他的考量。”
掌櫃無可奈何,只得點頭應下:“如此便依照顧姑娘所言辦吧。我先將工人召回,待第一樓打烊再從後院進來,也只能如此護一護建方齋的體面。”
“倒也不必哀愁,往後我若有幸再見到小王爺,必定將此事娓娓道來,不會叫你為難。”顧皎皎先給掌櫃一劑定心丸,“戲臺究竟是搭在第一樓的,若是真的出事,我也難逃罪責。”
“所言極是。”懸著的心終是放下,掌櫃的臉色回緩了許多,“那此事就交由顧姑娘處理了,我便先回建方齋了。”
顧皎皎起身相送,直到馬車沒了蹤影才收起笑意。
“你去備馬車,我要去見小王爺。”顧皎皎面色凝重,放心不下。
沈雲祉到底要唱怎樣的大戲還未可知,但這臺子可實打實的安在第一樓的大堂,若真出了事,她的生意還做不做得。
驛站。
書房的窗扉開著,外頭是繁鬧喧囂的集市。沈雲祉負手立於窗邊,眼眸深沉,若有所思。
雙劍半跪在其身後,將平王與孫協兆的行蹤細細說與他聽。
“小王爺,孫三完好無損從王府出來,恐有後招。”
平王並非良善之人,此番孫協兆的訊息叫他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斷是不會善罷甘休。如此,他還能安然無恙在京中行動顯得蹊蹺十分。
“一個沒落的侯府少爺又能掀出什麼水花?平王此遭實乃慌不擇路。”沈雲祉卻不以為然,冷聲譏諷,“不過本王這孫協兆確實有幾分小聰明,竟也能哄得平王再給他一次機會。”
雙劍頷首:“屬下這就去繼續盯著他的行蹤,難免他惹出什麼事端,叫小王爺費心。”
“不必。”沈雲祉轉過身來,面色陰沉,“何必在他身上浪費功夫,你且去盯著澤熙鎮的趙恆。賄賂一事已然露出馬腳,他不可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