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
所牽連人數眾多,沈雲祉不可能一一治罪,他只挑了其中兩位大臣作出了處置,一位賞軍棍四十,撤職,另一位則直接關於大牢。
“太子殿下恕罪,臣等聽信了平王之言,只以為太子殿下對皇上不利,太子殿下饒命啊。”
“太子殿下,臣知錯,臣糊塗啊,太子殿下……”
二人的哭喊求饒聲漸遠,而平王坐於馬上,卻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甚至還嘴硬的道,他所做一切皆是為了皇上。
“本王心繫皇上,幾日來未能進宮,自會懷疑,太子若是想治罪,本王接著就是。”
他沒有直呼沈雲祉的名字,而是用了‘太子’二字。
沈雲祉淡然一笑。
“怎會?平王叔惦念皇上乃人之常情,豈有治罪一說?既如此,夜已深,本太子令人送平王叔的手下出宮,平王叔隨我來?”
“正有此意。”
平王算是得到了一個臺階,自然是要下的,要知道在沈雲祉拿出虎符那一刻,就已經可以給他安上造反的罪名了。
如若宮中只有沈雲祉與雲南王,平王也可放手一搏,可事實是整個宮城都控制在沈雲祉手內,平王沒有魚死網破的資本。
沈雲祉並未趕盡殺絕。
皇上向來重情,就算平王造反也該由皇上來定奪,而不是他。
一場看似劍拔弩張的宮變,就如此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平王隨沈雲祉來到皇上寢宮。
皇上依舊躺在床榻之上,相比前些時日,他的臉紅潤了不少,呼吸平穩,只是依舊昏迷著。
“宮外都傳,皇上昏迷是我所致,想必也是平王叔的手筆吧?”
不知何時,沈雲祉已經坐了下來,桌上擺放著兩杯倒好的茶,他將其中一杯放到自己的對面。
“本王不知你何意。”
平王也坐了下來,但眉眼間依舊滿是高傲,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
沈雲祉輕笑出聲,他也沒指望平王能承認。
“無妨,不管是不是平王叔做的,我都會處理?”
“你還是太年輕,人言可畏的道理,你是否懂得?”
“平王叔忘記了,我如今是太子,未來的儲君。”
聽到這句話,平王的眼睛都不禁微微顫抖,他最恨的便是如此。
平王從年輕時便當今皇上爭皇位,皇上病體孱弱,他以為他終於等來了機會,卻不想又被眼前人捷足先登。
“哼,登高易跌重,太子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平王的不屑裡都帶著憤怒,無法掩飾。
沈雲祉是善於擺弄人心的,他一直都知道平王在意什麼,介意什麼。
“平王叔,先帝在時議儲,哪怕是皇上身體不好,卻還是被立為太子,而您屢次上請要個機會,先帝都不曾給,你可知為何?”
這是當年的事,也是平王心裡的一根刺。
平王自然知道是為何,先旁覺得他自私自利,難提大任,所以從未考慮他。
“那又如何?雲南王也是頗有戰功,卻也一樣不在議儲之列。”
“那是因為我父王不想要,平王叔不知道嗎?先帝設立太子前,曾問過我父王的意思,我父王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不是帝王之材,當場拒絕了。”
沈雲祉突然揚起嘴角,一抹挑釁的笑襲上臉龐,再一次緩緩開口。
“如今也一樣,皇上之所以立我為太子,是因為我父王不願繼承皇位,這才落到我頭上。”
“你胡說。”
平王怒了,猛然起身間,還將桌上的茶盞一掃而落,杯盞在地上四分五裂,可巨大的聲響都沒有驚動床榻之上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