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原本以為他們也只能想出如此愚蠢的辦法,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六七個人披麻戴孝的從人群中穿過,哭聲震天不說,他們還抬著一個人,蓋著白布,顯然,那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就是你們第一樓,害死了我夫君,我要讓你們償命。”
“我家只是普通家戶,原想著來這宴席討個好兆頭,卻不想只是吃了幾道,人就這樣沒了。”
“小兒只有四歲,孩兒他爹去了,這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啊。”
一個婦人癱坐在地上,一邊哭著,一邊指責著顧皎皎,若是說婦人的哭喊不足以引起同情,但她身邊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便足以讓眾人共同聲討顧皎皎。
“這第一樓就是謀財害命,該報官才是。”
“打著什麼與民同賀的幌子,分明就是斂財,讓顧皎皎償命。”
“何止是顧皎皎,皇上舉辦這宴席是普天同慶,這第一樓可是小云南王推舉的,他們二人根本就是沆瀣一氣。”
“這第一樓出了人命,小云南王也脫不了干係。”
只片刻功夫,這場面已然達到了人聲鼎沸的地步。
從始至終,顧皎皎只說了一句話,他們便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似是已經定了她的罪一般。
顧皎皎是商戶出身,即使是成婚後也只是深宅內院裡的爭鬥,如今這地上放著一具屍體,雖是被白布蓋著,卻也讓她後背發涼。
是出了人命的。
“諸位,請聽我一言,如若是我第一樓的責任,我定然不會……”
“你這賤人說的是什麼話?不是你的責任是誰的責任?”
“我夫君昨日只是吃了你這宴席的餐食,甚至連酒水都不曾飲用,難不成,還是我們用性命來誣陷你?”
“你這商戶之女,唯利是圖,不就是覺得我們百姓命賤,才會如此嗎?”
地上那婦人是極其潑辣的,再加上週圍有不少上幫腔,顧皎皎的聲音早就被淹沒在人潮裡。
顧皎皎自知此事不會善終,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擔下這罪名。
半晌,她在心底暗暗沉下一口氣,轉頭看向鶯兒。
“鶯兒,報官。”
這是不是出路她並不知道,但卻可以給她一些時間,讓她查清此事。
鶯兒應下,可正準備離開時,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隊官兵,百姓不曾見過這陣仗,紛紛後退了一眼。
而在那些官兵後,平王邁著四方步,高傲而來。
顧皎皎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這真是一出大戲,從平王妃出現,再到牽扯到沈雲祉,平王可是搭了好大一個戲臺。
顧皎皎在無奈之餘,心裡有股恨意升起,卻還是小聲跟鶯兒說了些什麼,鶯兒立即悄悄離開。
“見過平王。”
在平王站定之時,顧皎皎還是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
“顧掌櫃不必多禮,說來也巧,今日本王巡視府衙,聽說了此事,便帶人來看看。”
聽說?
巧合?
就是顧皎皎這個當事人都是剛剛才弄清是怎麼回事,這平王就巧合的聽說了,難不成有千里眼,順風耳?
“是民女處事不當,叨擾平王了。”
顧皎皎客套著。
平王眼底的得意那般明顯,只簡單的詢問那些人幾句話,便裝出無奈的模樣看向顧皎皎。
“原本我們也算是相識,但人命關天,本王也無法徇私,顧姑娘,隨本王走一趟吧。”
這便是要定她的罪了。
平王直言要將人帶去衙門,牢房裡可是有數不勝數的刑罰。
顧皎皎不怕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