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深知今日所有都是一場陰謀,也想著與官家牽扯上,必然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可是,沈雲祉護在她面前,無論是為了生意,還是為了他自己的聲名,她都心存感激。
沈雲祉命人給平王備了把椅子。
周圍是百姓,有的不明所以只是看個熱鬧,有的則是對今日之事暗暗討論。
“我看啊,這第一樓是得罪了人,明擺著被人栽贓陷害。”
“這也難怪,這京城上下,如今還有哪家商鋪如第一樓一般,不過,這小云南王如此維護,這二人怕不是……”
“別胡說,你不瞭解情況,這第一樓的掌櫃曾是安陽候府的三夫人,雖說是和離,卻也不是閨閣之女,怎麼也是配不上小云南王的。”
“沒錯,想來,只是這商戶之女能得王爺如此厚愛,也是有些手段的。”
……
人群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剛剛還說是人命關天,如今卻已然開始談論風流韻事了。
果然,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是無法做到切身體會的。
“以前竟不知,小云南王會如此憐香惜玉,想來這楊大人也是你請來的吧?”
眾人只等著,平王此時也冷靜了不少,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關鍵。
沈雲祉沒有否認,淺嘗了一口茶,輕轉茶盞,盞上是青花,質樸淡雅,做工卻極為精緻。
“平王身份貴重,自皇上繼位,對你也是處處維護,你一無軍功,二無戰績,享親王尊位,王爺該珍惜才是,莫要狹隘了,走了死路。”
沈雲祉與平王互不相讓,他們都深知彼此做過什麼,只不過誰的手裡也沒有證據,便也只以這樣的方式讓對方心中有數。
平王怒火中燒,卻也只能忍耐,而就在此時,雙瑞陪著楊大人從茶樓裡走了出來。
平王神色緊張,沈雲祉起身,與楊大人面對面。
“確實是中毒,此人的死因也只有中毒身亡。”
楊大人當著眾人的面開口。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第一樓就是謀財害命,我夫君正是吃了第一樓的飯菜才會中毒,你們必須償命。”
地上那婦人安靜了許久,如今也顧不上脖頸處的刀尖,立即大喊出聲,周圍的人群裡也再次引起躁動。
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卻也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顧皎皎。
“夫人莫慌,你夫君雖是中毒而亡,卻並非是因為吃席面,而是飲了酒。”
楊大人的話讓那婦人愣了一下,隨後這婦人便說定是在這宴席飲酒。
“可本王記得你剛剛說過,你夫君只是來宴席上吃了飯菜,不曾飲酒。”
顧皎皎終於站出來,抓住了這婦人言語上的漏洞。
婦人慌了片刻,卻又馬上改口,“我是太過傷心,記錯了而已。”
顧皎皎還欲說什麼,卻被沈雲祉搶先一步。
“楊大人,你細說來吧。”
楊大人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只透過一具屍體便查出了不少畢線索。
身亡之人中的毒藥是鶴頂紅,此毒藥有一特點,服下後立即身亡,而從屍體上看,此人是在昨夜子時左右死去,且在他的胃裡還檢測出了酒。
“此酒名貴,三十年的陳釀,一罈價值不菲,想來這酒也不是此人的吧。”
楊大人最後補了一句自己的推論。
“當場封喉的毒藥,若是第一樓所下,那便也回不了家了,子時身亡,這個時間,第一樓的宴席早就撤了,再加上三十年的陳釀,夫人,你家竟還有如此富貴的親戚嗎?”
沈雲祉猜測著,死的這個人是被人下了毒,當場斃命,他的死亡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陷害顧皎皎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