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南王真是說笑了,皇家宴席,誰人敢造次?”
平王妃說著時也緩緩站起身,掃了掃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才再次看向顧皎皎。
“本王妃覺得與你親切,便多說了幾句,顧姑娘切勿掛懷。”
“平王妃金玉良言,民女受益匪淺,定銘記於心。”
“你倒是個識趣的,罷了,日頭大起來,本王妃也該回府了,告辭。”
平王妃浩浩蕩蕩帶著一群人離開了,說是行善事,但卻無比高調。
顧皎皎眉頭緊鎖,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怎麼?怕了?”
沈雲祉此時還有心情出言打趣她,倒像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顧皎皎收回目光。
“自然是怕的,她是平王府的王妃,動動手指就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若只是我也就罷了,還能搏一搏,可如今牽扯到這宴席還有……”
還有小云南王,但顧皎皎終是沒有說出口。
沈雲祉知道她要說什麼,便也沒有追問,只是看著她揚起嘴角。
“人若是想害你,怕是沒用的。”
他似是從來都是這般氣定神閒的模樣。
平王妃上門,自是來者不善,又是送銀兩,又是將二人牽扯到一起,明擺著是來擺陣的,可是沈雲祉卻一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顧皎皎打量著他,半晌,才眨巴著大眼睛,小聲詢問。
“小王爺是否已經有了對策?”
她突然靠近,沈雲祉眸子微微收緊,呼吸都停滯一瞬,轉而才恢復如常。
“我連他們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又哪裡來的應對之策?”
說著,沈雲祉向身後的茶樓的走去,顧皎皎緊隨其後。
顧皎皎低頭,一邊走路一邊思索,絲毫沒有注意前面的人已經停下腳步,而她也直直的撞到了那人身上。
好巧不巧,她正撞到了沈雲祉受傷的右臂上,出於本能反應,沈雲祉撤了手臂,眉頭皺起。
顧皎皎立即注意到他的異樣。
“小王爺手臂怎麼了?”
她想上前檢視,沈雲祉卻後退兩步。
“無妨,碰到了而已。”
他聲音突然就冷了幾分,不等顧皎皎說什麼,又繼續開口。
“已經開席了,顧姑娘去忙著,本王上去小憩一會兒。”
說完,他頭也不回踏入了茶樓。
顧皎皎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剛剛這人不是還有說有笑嗎?怎麼轉眼間就冷冰冰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莫不是將他撞疼了?
顧皎皎想不通,只得先去忙自己的事。
茶樓,蘭廳。
沈雲祉的胳膊已經滲出了鮮血,浸透了外衫。
雙瑞帶來新的衣衫,又重新為他上藥包紮,這一系列做完後,沈雲祉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小王爺受如此重傷本該是要好好休息的,實在不該勞動自己來這裡,磕磕撞撞無益於小王爺養傷。”
雙瑞已然不是第一次這般說了,但每一次都被沈雲祉忽略,這次也一樣。
“平王妃帶來的人不會只是陪同,他們定是暗中做了什麼,去查一下。”
沈雲祉倚靠在榻上,緩緩閉上雙眼,在雙瑞準備出門時,他又一次開口。
“讓雙劍給父親飛鴿傳書,回京路上多加防範,以防有人狗急跳牆。”
“是,屬下這就去辦。”
雙瑞自是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立即轉身出了門。
胳膊處的疼痛還是讓沈雲祉抿了抿薄唇,顧皎皎撞那一下並不重,只是他這是新的傷口,還未癒合,稍不注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