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看著眼前孫協兆這副無恥的嘴臉,倒是也習以為常了。
自她嫁入孫家,便知這一家老小的行事風格,那時想著這些人只是貪些錢財罷了,恰巧她最不缺的就是銀錢,也便不太放在心上,如今倒好,這些人愈發得寸進尺了。
“孫三公子,你的話若是說完了,便結賬走人吧,我這雅間是有貴客預訂了的,若是耽擱了,就不是百十兩銀子的事了。”
顧皎皎的耐心已然耗盡,聲音也冷了幾分。
孫協兆卻是個無恥之徒,他站起身,面對著顧皎皎,眉眼間滿是鄙夷。
“我是知道你離開安陽王府心有不甘,如今我與郡主即將成親,她心裡不悅,我也不是無情之人。”
他頓了頓,一抹高傲襲上眉梢,才又繼續開口。
“想來母親也跟你說過,以你商戶之身份,再入安陽候府也不大可能,我可讓你做個外室,自也是不會虧待你的。”
虧待?
聽到這兩個字,顧皎皎便一陣反胃。
這安陽候府的人大抵是好日子過的太久了,便無時無刻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皎皎不想再跟此人多費口舌,準備出言叫人將他趕走,可就在此時,雅間的房門便被推開。
“孫公子此言當真?”
隨著兩個人影進來,一道慵懶玩味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顧皎皎怔住。
她在這雅間的時間不短,竟不知沈雲祉是何時出現的,而看到他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便知此二人在門外已聽了許久。
“見過平王,見過小云南王。”
孫協兆請安見禮,聲音都在顫抖。
他不知自己剛剛的話,被這二人聽到了多少,腦海只想著要怎麼圓回來才好。
“早就聽聞平王府的郡主知書達理,秀外慧中,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還沒成婚,就幫著夫君尋室妾了,平王好家教啊。”
沈雲祉笑著開口,目光落到顧皎皎身上,停頓片刻後,才看向平王。
“只是不知,若真是納妾室,平王是否知情啊?”
他的眸子裡滿是挑釁。
若說剛剛門外聽到的那些,是讓平王尷尬,那現在便是生氣了。
平王瞪向孫協兆,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投過來,一副恨不得將眼前人撒碎的模樣。
“平王誤會了,我並非此意,是此女子心術不正,我……我今日來只是討回她欠我的銀錢,至於妾室……她身份低賤,連安陽府的妾室也是不配的。”
孫協兆胡言亂語的解釋,為了摘清自己,恨不得將顧皎皎踩在塵埃裡。
只是顧皎皎面對這樣的指責,未發一言,微低著頭站在那裡,似是與她無關一般。
面對孫協兆的解釋,面前的人自是不信的,只是平王深知,此子的所有行為都會涉及到平王府,今日之事,他必得插手了。
“孫協兆,你既是來用膳,便莫要牽扯陳年舊事,顧掌櫃如今處理宴席之事,身份自然不同,你為君子,自該知什麼是好聚好散。”
平王這不痛不癢的話說出來,自然是為了平息此事,隨後他便看向顧皎皎。
“顧掌櫃莫見怪,協兆多喝了幾杯酒胡言亂語,顧姑娘大人大量,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看著平王這趾高氣揚的樣子,顧皎皎便知他在維護孫協兆。
她如今的生意大多在京城,平王就算近來沒佔上風,也到底是個正經王爺,顧皎皎不敢得罪。
“平王言重了,不過是拌幾句嘴,算不得什麼大事,驚動了平王和小云南王,是我的不是,不如我備一桌酒菜,向二位王爺賠罪。”
顧皎皎面色平和,答的得體,倒是沈雲祉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