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並肩同坐,趙蘊苧心中喜色頓時消了大半。
思榮亦是意外:“姑娘,那好像是第一樓的老闆,她怎麼會在這裡?”
趙蘊苧面露慍色:“我也想知曉她為何在此。這人不是安陽侯府和離的三夫人嗎?究竟是什麼來頭?”
說話間,牡丹已身著戲服緩緩出現在眾人視野,咿咿呀呀一陣後正是開幕,堂下一片喝彩。
趙蘊苧站在此處很是顯眼:“先落座,回去好生調查一番這人底細。”
一坐下,她便主動與杜玉榮交談:“杜大人,今日您竟也來瞧戲。”
男子溫潤如玉,卻態度疏離:“沒成想趙小姐也來此處。今日來暢春園的都是為了一睹牡丹音姿,既然戲已開場,便不再多言。”
趙蘊苧面上尷尬,沒再言語。若是繼續滔滔不絕,怕是要被看作不懂文雅之物的俗人,她自然是不允的。
顧皎皎前半場認真聽戲,後半場忽然覺得暢春園這營生活計很是新穎,若是能夠引進倒也不失趣味。
每一桌客人暢春園都在準備吃食與酒水,若是第一樓能包攬全部的吃喝用度,不僅能打響名聲,還能大賺一筆。
再者,若是能在第一樓的大堂搭一處小戲臺,不日邀京中有才藝的名人巧匠表演戲耍,也能增添風味。
第一樓眼下在京城地位穩固,保不齊那一日就會被人取代。城中變化瞬息萬變,唯有保持新鮮才能經久不衰。
光是這樣想著,顧皎皎心中便躁動不安,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後園,找來園主相商。
沈雲祉趁著夜色不時觀察她的反應,如今這坐立難安的模樣更是盡收眼底。順著炙熱的目光看去,竟是暢春園的後臺。
難道是看中了暢春園的營生,也想摻和一腳?
沈雲祉雖有不解,卻有意成全:“顧姑娘,本王瞧你似有些坐不住了,可要陪本王去後園閒逛?”
暢春園不僅戲曲唱功精妙絕倫,園中景色更是巧奪天工。每年花開最盛的時節便會設兩場百花宴。頭彩供達官貴人賞玩,而後便由尋常百姓觀賞。
“早聞暢春園園色非凡,與皇宮的御花園相比都毫不遜色,一直未得空觀賞,今日倒是託小王府的福了。”
顧皎皎當即應下,甚至要主動起身引路。
雖不知沈雲祉存著什麼心思,但有這樣一位身份貴重之人相伴,與暢春園的交涉興許會便捷不少。送上門的生意,怎會有不做的道理?
沈雲祉心情好轉許多:“你倒是懂事。”
因為臺上戲曲未停,兩人便等到第一幕唱完方結伴而去。
臺下喝彩聲不斷,牡丹扭著腰肢退場。杜玉榮盡興,正欲與顧皎皎談論,就見兩人身影在拐角處消失。
他心中擔憂,有意跟隨,卻被趙蘊苧叫住。
“杜大人,方才我瞧見小王爺主動相邀,莫非你要去掃了小王爺的興致嗎?”
她眼底藏著不滿,瞧著杜玉榮對一個棄婦這般在意,心中醋意橫生。
顧皎皎她是記得的,甚至還曾出手相助,卻不想竟是個恩將仇報的。這才剛離開了安陽侯府,又想來攀杜府的高枝。
杜玉榮頓住步子,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百感交集。小云南王對顧姑娘似乎也有所不同。
暢春園後園。
對比前院的熱鬧喧囂,此處靜謐不少。但沿途的燭火燈籠一應俱全,就著夜色也不曾耽擱。
兩人並肩前行,卻相顧無言。
顧皎皎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只盼著能瞧見個丫鬟模樣的人,也好打探掌櫃的去處。
瞧出她的心不在焉,沈雲祉輕咳一聲:“怎麼?你對這暢春園也有興致?”
顧皎皎瞧他一眼,權衡利弊下還是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