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衣衫採用上等蜀錦製成,做工走線工整,衣裳上的夾竹桃皆用金線鉤織,栩栩如生,暗香浮動。
而另一件淺綠色衣衫則是採用了材質一般的素軟緞,中規中矩,無甚出眾之處。
秋容貪婪的看著桃色衣衫,她忙上前將衣裳攏進懷裡:“姑娘,奴婢喜歡這套。”
顧皎皎勾唇:“你既喜歡,這套衣裳便歸你了。”
“多謝姑娘!”
秋容聞言欣喜,她將面伏進衣衫中深嗅了一口,淡淡香氣湧入鼻腔,這件衣裳正好與那玉簪相配。
想到了什麼,她嬌羞一笑,草草行了一禮後,扭著腰肢離開。
鶯兒瞧著秋容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她呸了一聲:“姑娘,您瞧瞧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樣!”
“你與她一般見識做什麼?”顧皎皎從衣笥中又拿了一套衣裙出來:“這套是你的。”
鶯兒看著流光溢彩的衣裙受寵若驚:“姑娘,這麼好的衣裳,奴婢哪裡用得上?還是留著您自己穿吧。”
縱使她對布匹無甚瞭解,卻也能一眼瞧出,這套衣裙比之秋容那套更為貴重。
說著,她撇了撇嘴:“況且姑娘,奴婢與秋容不同,就算您不給奴婢任何賞賜,奴婢也無怨言!”
顧皎皎笑了笑,眸中滿是動容,她的身邊也只有鶯兒這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了。
“我自然知曉你的秉性,只是秋容有的,你也得有,收下吧,莫要讓我多費口舌。”
鶯兒本還想拒絕,可又怕主子生氣,是以便收下了。
想到什麼,她忽然道:“姑娘,若是秋容未像您預料那般,豈不是前功盡棄?”
顧皎皎輕笑,她看著自己圓潤的指甲,漫不經心:“秋容什麼性子你還不瞭解?我既將她當做計劃中的一環,自然有十分把握,你放寬心。”
鶯兒聞言鬆了口氣:“姑娘心中有數便好。”
“嗯,計劃照舊,你且去準備準備。”
秋容抱著衣裳興高采烈回了住處,她將衣服放在塌上,又將枕下玉簪小心翼翼取出。
今夜伺候姑娘睡下後,她便與書房值守的丫鬟商量一番,由她代替去書房伺候姑爺,今日她打扮得美豔些,勾人些,她就不信這姑爺還能是柳下惠不成。
心中有了成算,秋容心情越發愉快,雖然老夫人承諾說待事成後給她一個妾室身份,可她總覺得不安,靠人不如靠己,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簡單梳洗一番,秋容端著燒好的熱水前往顧皎皎寢屋。
她走近院中時,聽見寢屋內傳來小聲的竊竊私語,憑著多年的瞭解,她很快便識別出交談之人正是是姑娘與鶯兒。
這麼晚了,他們會交談何事?
秋容眸光閃了閃,她放緩腳步悄聲靠近門縫邊上偷瞧,屋內交談聲也逐漸清晰起來。
屋內,顧皎皎背門而坐,她手中正拿著一封書信細細瞧著,鶯兒則是規矩站在她身旁。
“姑娘,又是那人的信?”
“嗯。”
“姑娘,依奴婢看,您與那人還是斷了吧,此事若是讓姑爺與老夫人知曉了可如何是好啊?”
顧皎皎沉默,半晌後她嘆息一聲:“你說得有理,可這情意哪裡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秋容雖看不清她的面色,卻能從她的背影中感受到一股悲傷的氣息。
鶯兒哭了:“姑娘,孰輕孰重您得分清,若是您執意要同那人在一處,便是早些與姑爺和離也好,若是您與那人之事被旁人拆穿,您倒是沒什麼,可老爺黃泉之下怕是也要被人指著脊樑骨罵啊!”
顧皎皎手帕掩面,纖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過了許久,她才沙啞著聲兒道:“我與他斷了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