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雖明白徐青青的心思,卻始終不肯正面回應,只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叮囑:“你且在此處安生住著,其他的以後再說,總有機會。”
徐青青期望落空,還想為自己證明一番,卻不會平王已揮手叫她離開。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回王府,你下去吧。”
丟下這句,平王再度合上眸子,眉間的憂思卻散去不少。
在他看來,斬斷了徐青青與孫協兆的來往,他便能獨善其身。
徐青青沉默片刻,並無動作。
沉寂了好些個時日才終有機會見到父親,她可不能任憑希望從指尖流走。
“父親,女兒出府反思的這些日子,不僅三省自身,更是留意著京中風聲,已是悄然許多,不會再給您造成困擾了。”
徐青青往前湊了幾分,小心提醒著平王風聲已過,可以將自己接回王府了。
這處別院雖稱得上雅緻,但與王府相比實在入不得眼。由奢入儉難,她已將平王府當做了府邸,再是瞧不上旁的,只覺得破敗非常。
“本王知曉,你先在此處磨鍊一番,時機一到便能水到渠成。先回去吧。”
平王隨意敷衍幾句便催促徐青青離開。
“是,女兒記下了。”徐青青心有不甘,低頭佯裝擦淚,“只是近來時常夢見母親,她也很記掛父親,便是責怪女兒未能盡足孝道。”
糾纏至此,平王心底已有幾分不耐煩,努力壓抑著沒有發作。他的眸子冷淡下來,多了些威脅的意味。
“本王心裡有數,你先回去休息。”
平王語調僵硬,逐客之意鮮明。
徐青青收起嬌態,不敢再繼續不依不饒,生怕惹了父親不悅,郡主夢就此破碎。
“那女兒先退下了,父親保重身子。”
徐青青依依不捨下了馬車,一把抓住李嬤嬤的衣袖將她拉到一旁,眼裡是藏不住的希冀。
“嬤嬤,不知父親可提起過何時將我接回王府。”
“姑娘,您仔細聽著王爺的話便是。外面日頭大,您早些回去吧。”
李嬤嬤挪開眸子,言辭閃爍。她自然不敢隨意揣度平王的心思,但今日親自來見,難免是有了新的定奪。王妃多年無所出,眼見著平王府只有這唯一血脈流落在外,她怎能不心中焦急。
連著吃了幾番閉門羹,徐青青慌不擇路卻也不得不低頭求和:“李嬤嬤,我是真的知錯了,日後也定不會衝動行事,還望你在父親面前多多說些我的好話。”
“父親膝下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亦是想早些在他身邊扇枕溫衾。”
她原本是瞧不上這些奴婢的,可現在能說上話的也就這些下人了。等她認回宗室成了郡主,一定要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氣。
“姑娘請回吧。”
李嬤嬤面上尷尬不願久留,一個應承的反應都不敢給,生怕為日後買下禍端,只低聲敷衍幾句便快步跟著馬車離開。
徐青青看著原地,眼底的怨恨浮現出來。嫣紅的指甲扎進肉裡覺得疼痛又只能作罷。
“都來敷衍我,等我順利回了王府成了郡主,倒要給你們些厲害瞧瞧!”
徐青青死死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將今日之辱重重踩在腳下方才解氣,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回了別院。
在她看來,今日平王前來便是鬆了口的跡象,又管束起她的接人待物,許是在為回府打點鋪路,成為郡主指日可待。
一想到前路光明,徐青青便忍不住得意起來,指揮別院的丫鬟又恢復了趾高氣揚。
徐青青將陳情書揉搓成團隨意仍在地上,眼底未有半分留戀。這般自降身價的事只盼著是最後一遭,再也不必這般低眉順目才好。
“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