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她才品出沈雲祉究竟是何意,他這是在提醒自己?
可二人萍水相逢,除了寒奉寺那一夜……二人相見不過寥寥數面,身份尊貴的小云南王又為何會反常的幫助自己?
沈雲祉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唇邊笑意加深了些許:“顧夫人,雖然你說了你與協兆並無感情,遲早要和離,可主動和離與被動被休,是兩種截然不同狀態,如今你手中握著金山銀山,孫家自會想方設法休你留財……本王此話,你可明白?”
顧皎皎眼眸閃了閃,沈雲祉這次說得十分直白,就差告訴她孫家要使計休她了,況且,聽小云南王的意思,孫家不止想要休她,而是想用腌臢手段將她的所有資產佔為己有?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她之所以對孫協兆與孫老夫人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她本也在計劃和離。
怎料那老虔婆竟還敢算計她手中錢財!
見她久久沒答話,沈雲祉眉頭微蹙,他重複道:“顧夫人,方才本王說的,你可明白?”
顧皎皎猛的清醒過來,她發自內心一笑:“多謝小王爺提醒,我聽明白,我定然不會辜負小王爺的好意。”
沈雲祉眸中帶著絲絲欣賞之色:“本王不過見不得他們闔府欺負一個女子,不過出言提醒一番罷了,談不上好意不好意,。”
顧皎皎頷首:“好意便是好意,花言巧語我不屑說,但是小王爺今日之情我會謹記,日後我便欠了小王爺一個人情,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她笑看著對面之人,眼眸如星子一般燦爛,眸中滿是真誠。
沈雲祉呼吸滯了一瞬,他倒是從未見過顧皎皎這幅模樣,忽覺興致頗高,他勾唇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說,雙劍,送顧夫人回去吧。”
平王府書房
李嬤嬤請示:“王爺,如今姑娘已經刷洗恭桶半月有餘,現下可能將她接出?”
平王放下手中兵書,覺得頗為麻煩,英挺的眉毛擰了擰:“王妃那邊最近是個什麼情況?可有過度關注徐青青之事?”
李嬤嬤:“回王爺,王妃除了前七日,日日派人去刁難姑娘外,並無其他動作,七日過後更是未曾過問姑娘一事。”
聞言,平王鬆了口氣:“既如此,你今日便去將她接出吧,雖說生母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可畢竟是本王的骨肉,真讓她一輩子刷洗恭桶像個什麼樣子?”
李嬤嬤點頭:“是,王爺,那將姑娘接出後如何安置?可要擺一個認親宴?”
“認親宴?”平王冷笑:“她如今也配?”
那日徐青青與孫協兆在塌上廝混的畫面又闖入腦海,他咬牙切齒:“如今京中都對那日之事擺談得津津有味,且不少人見過徐青青長相,若本王此刻高調認親,那不是白白惹人笑話?”
說完,他擺了擺手:“且再等等吧,先隨意找個院落給她住著,待日後風頭過後,看她表現再考慮要不要認親。”
李嬤嬤領命退下。
經過半月有餘的磋磨,徐青青消瘦得厲害,她日日吃不飽飯,還得刷洗恭桶,整個人都快沒個人形了。
如今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只有對顧皎皎的恨,她日日都希望孫協兆能帶來已經將她休棄的訊息,卻日日都失望。
當看到李嬤嬤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時,徐青青愣了數秒,而後差點熱淚盈眶:“嬤嬤,您是來接我出去的嗎?”
李嬤嬤看著徐青青眸色複雜,她知曉王妃的手段,卻未曾料到王妃竟是一點顏面也不給王爺留。
“是的,姑娘,王爺吩咐奴婢將你帶出去,日後你再也不用刷洗恭桶了。”
徐青青覺得仿若在做夢,她豁然站起身,手中毛刷滾落在地,她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