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孫協兆算著時辰,蟄伏在平王下朝的必經之路。他已提前在此勘察,小云南王斷不會出現在此。
果然,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平王身著墨色金絲朝服駕馬出現在街頭。
“平王殿下!小的有要事求見!”
瞅準時機,孫協兆咬牙衝了過去,雙臂張開擋住了平王去路。
平王大驚失色,連忙勒緊韁繩。
馬兒仰天嘶吼,前蹄落下時只與孫協兆隔了半步距離。
驚險過後,男人雙腿發軟順勢跪下,低垂著頭不叫旁人瞧清他的樣貌:“平王殿下,請您給一個能夠與您說話機會。”
平王面色難堪,半眯眸子打量著眼前伏在地上的男人。他身著暗色長衫,料子雖不是最上等,卻也不是尋常百姓用的起的,想來也是個有身份的。
“見你有幾分膽識,便隨本王來吧。”
平王思忖片刻,並未拒絕。
孫協兆連忙道謝,遮遮掩掩的跟在駿馬之後。
平王府。
入目牌匾是幾個鎏金大字,光澤有度許是真金白銀。
進門是一道丈寬大理石寬道,一側涼亭一側花園,院前有小橋流水,清雅別緻。
坐過三道院子,孫協兆才被帶進平王的書房。
書房瞧著低調許多,但所到之處均是價值不菲,滿牆的瓷器,光上等的青花瓷就有數個。
就連普通的椅子也是用得上等的沉香木,不僅溫潤更是有股淡香。
等了許久,換了身墨藍色長袍的平王大步走了進來。
孫協兆連忙起身行禮,態度恭敬:“今日驚擾了王爺,實屬罪過。但我實在是尋不到門路與王爺相見,只得出此下策。”
平王瞥他一眼,面上陰沉,坐在主位一言不發。
詭異的沉默叫孫協兆膽戰心驚,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開口:“王爺瞧我應當是不眼生的,也該知曉我與小云南王的關係並不尋常。今日貿然前來,便也是有求於王爺。”
平王這才有所反應,端起茶盞漫不經心抿了一口:“你又能為本王做些什麼呢?”
他自然知曉孫協兆是沈雲祉的人,這才在徐青青與之往來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陽侯府已不似當年,唯一的用處便就是與小云南王親近了。
孫協兆向平王靠近幾步,道:“王爺,若您需要,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有了小云南王的名號,行事還算便利。”
平王垂眸思索,眼下倒是正有個事情他這身份再妥當不過。既然沈雲祉自視清高,他便要讓他跌入泥潭。
“本王不是小兒,懂得無利不起早的道理。你今日望著如此險境來見本王,又是為了什麼呢?”
平王終於抬眼看他,眼中幾分警惕。沈雲祉陰險狡詐,他不敢確定這是不是他的一步險棋。
孫協兆頓時眸子一亮,再又跪下,情深意切:“平王殿下,屬下對青青情根深種,這些年來對她亦是不曾有半點二心。屬下知曉自己是和離之身,安陽侯府又不似當年繁華,與青青在一處實在高攀。”
“所幸青青也心悅屬下,實乃兩情相悅心意相通。眼下屬下已是自由之身,便想向王爺您提親,求娶青青!還望王爺成全!”
孫協兆虔誠磕頭,垂頭的片刻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既然徐青青支支吾吾,他便只能自己想法子了。若是不抓住這個平王郡主,他又去何處再找一個高門貴女神情,讓安陽侯府翻身?
徐青青雖是平王血脈,但母親到底是低賤的丫頭,這樣的身份平王不會看不上如今的安陽侯府。
至於嫁妝,到底是唯一的骨血,婚禮當日也是盯著平王府的名號,自然不會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