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矇矇亮,寧和宮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彷彿每一片葉子都感受到了那無形的緊張。葉霜凝坐在內殿的榻上,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眉宇間的冷冽卻讓身旁侍立的宮女們屏息靜氣。林世瑜站在一旁,目光中帶著幾分凝重,似乎有話欲言又止。
“世瑜,你說的那些訊息,本宮已經聽說了。”葉霜凝淡淡開口,眼神中透出一絲銳利,“太子和絲綢閣的勾結,不出所料。他們果然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林世瑜聞言,稍微上前一步,低聲道:“娘娘,這次雖然我們成功在絲綢閣中抓獲了杜仲,但秦熙逃脫了。這人武藝高強,若是不及時追緝,恐怕後患無窮。”
葉霜凝輕輕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宮牆上逐漸升起的朝陽,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她側過臉來,目光冷峻:“秦熙此人是太子的心腹,他的存在是太子對本宮的威脅。但是,我們不能急於求成,這一步必須謹慎行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出秦熙的藏匿之處。”
就在此時,外殿傳來碧蓮的聲音:“娘娘,門外有宮人來報,說太后召見。”
葉霜凝微微一怔,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太后這個時候召見本宮,不知意欲何為?”她低聲道,“碧蓮,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前往慈寧宮。”
慈寧宮內,太后早已端坐在上首,面容威嚴而端莊。殿內陳設簡樸卻不失華貴,幾盆奇花異草擺放在角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然而這份幽靜之中,卻隱隱透著一股壓迫感。
葉霜凝在碧蓮的陪同下進入殿中,向太后行禮道:“臣妾叩見太后娘娘,願太后福泰康寧。”
太后微微頷首,聲音平淡:“霜凝,聽說昨夜寧和宮周圍鬧得不太平,是怎麼回事?”
葉霜凝心中一凜,太后的話中帶著明顯的試探,她不動聲色地回答:“回太后,確有刺客試圖靠近寧和宮,但已被世瑜和侍衛們所退,未曾造成任何損傷。只是臣妾擔憂,東宮的勢力似乎有所圖謀,絲綢閣也與之有勾結。”
太后聞言,臉上表情未有太多變化,但眼中卻多了一絲深意。“霜凝,東宮畢竟是皇上所立之太子,你此舉是否有些過於草率?莫非你已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能夠指證太子謀逆不成?”
葉霜凝心中暗叫不好,太后的話裡明顯是在試探她是否有直接對抗太子的打算。她垂下眸子,語氣平和道:“太后,臣妾並無針對太子的意思,只是寧和宮涉及皇上心中的許多機密,臣妾不得不加強防備。至於昨夜的刺客,臣妾尚未找到明確的證據,只能小心行事。”
太后輕輕哼了一聲,手中的茶杯擱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霜凝,本宮希望你明白,宮中的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謹慎。若是無確鑿證據,就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引起朝中非議,惹得皇上為難。”
葉霜凝深知太后對太子有所偏袒,此刻只能順從地點頭道:“太后教訓得是,臣妾會謹慎行事,不會妄動干戈。”
離開慈寧宮後,葉霜凝帶著碧蓮慢慢地沿著長廊向寧和宮方向走去。碧蓮見葉霜凝眉宇緊鎖,輕聲問道:“娘娘,太后似乎有些不滿,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葉霜凝停下腳步,目光幽深,低聲道:“太后心中有所顧慮,但我們不能因此止步不前。東宮的勢力正在暗中壯大,若我們坐以待斃,最終必會被動挨打。碧蓮,你派人繼續追蹤秦熙的下落,務必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碧蓮點點頭,面露擔憂之色:“娘娘,這次行動風險不小,若太子的人發覺,恐怕會有麻煩。”
葉霜凝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再大的風險也比不上被動挨打的危險。只要我們抓住秦熙,就能讓東宮的計劃陷入癱瘓。這一步,我們必須走得更果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