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我的房間。”李倬雲忽而冷冷道。
“對不起小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找回來。”
“出去!”李倬雲加重了語氣,一揮手連同桌上的雞湯也打倒在地,“以後你不準踏進我的房間半步!”
青花瓷碗摔在地上,裂成幾片,碎片和滾燙的湯汁濺到夏雨柔腿上。
令蔓看不下去了,上前將夏雨柔拉到身後。
她對上李倬雲的視線,擲地有聲地說:“李倬雲,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是你父親的妻子,請你對長輩放尊重一點。”
李倬雲手指門外,“滾。”
令蔓深吸一口氣,“你說什麼?”
這次換成了吼的,“滾出去!”
夏雨柔在身後怯怯地拽了令蔓兩下,“走吧……”
奈何拽不動令蔓。
她站在原地與李倬雲對決,目光激烈,誰也不讓誰。
半晌,令蔓一轉身,拉著夏雨柔負氣離開了。
金鼎山莊地處郊外,方圓十里都沒個正兒八經的藥店,令蔓開車進城才買到燙傷的藥膏回來。
她拿著藥膏進了夏雨柔的房間,夏雨柔肚子坐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竟是在哭?
令蔓頓覺頭疼。
小時候夏雨柔最愛哭,特別是父親把家裡錢全捲走的那段時間,她每天以淚洗面,哭得沒玩沒了。
好不容易最近幾年都沒見她哭過,這下子被李倬雲一激,又開始了。
令蔓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聲安慰:“有什麼好哭的啊,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置什麼氣。”
夏雨柔搖搖頭,梨花落雨地說:“我是氣我自己。”
“氣你自己什麼?”
夏雨柔埋怨自己:“我沒腦子,不該亂動他東西。”
令蔓說:“一個玩具而已,再重要他也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你出言不遜,還是沒禮貌。”
夏雨柔說:“不關小云的事,他還小,說話比較衝動很正常。”
令蔓指指她被燙傷的地方,“你還幫他說話。”
夏雨柔垂頭耷腦,洩氣道:“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歡我,也是有原因的,小時候我對他不夠好。”
“你對他還不夠好?”這話令蔓就不服了,“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讓我把他撿回來,他沒準就發高燒燒成智障兒童了。”
“不是說這個。”夏雨柔搖搖頭,“那天你去上學了,這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令蔓一下疑惑起來,“什麼事啊?”
“還記得小時候住我們家對門的小賴嗎?”
“恩。”
“有一天小賴說自己的零花錢丟了,懷疑是李倬雲偷的,來找我對質。當時李倬雲死活不認,我也就沒當一回事。後來小賴又接二連三地說自己丟了東西,帶著他爸媽一起找上門來。我不想毀了鄰里和睦,又覺得小云這孩子平日裡陰陰沉沉的,沒準真會做小偷小摸的行為,我就非逼著他跟人家道了歉。我也是過了好久才知道,壓根沒有這回事,是小賴胡說八道誣陷小云。”
夏雨柔不無懊惱,“唉……現在想起來,我逼李倬雲道歉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跟今天如出一轍。他一定為這事記恨了我很久吧。”
令蔓理了理思緒。
李倬雲那犟脾氣,逼他給人家道歉比槍斃他還難。
她自己的媽她知道,確實是缺乏主見,經常聽風就是雨,李倬雲埋怨她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這會兒她也只能安慰夏雨柔:“過去的事就別提了,現在李倬雲已經長大了,該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了。”
夏雨柔握住令蔓的手,緩緩說:“你爸丟下我們娘倆後,我孤身一人過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