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微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木扶蘇一眼。
木扶蘇沒有說話,只是拎著水桶去打水。
用繩結將水桶固定好,投入井中,水花拍打的聲音響起,很是悅耳。
稍微等了一會兒,木扶蘇不費什麼力氣就把裝滿水的木桶提了上來。
木扶蘇身體微微前傾,想要將水桶拎上來。
突然,一陣推力襲來,木扶蘇身子猛得一顫,朝井裡倒去。固定完好的水桶驟然落下,幾乎是瞬間木扶蘇便聽到咚的一聲巨響。不出意外的話,是水桶粉身碎骨最後發出的哀鳴。
木扶蘇本能的抓住身旁可以支撐的事物,手死死抓住井邊,硬生生將半個身子從井中拉出。
木扶蘇退離井邊,朝四周看去,感知力以其為中心瘋狂向四周蔓延。
可是木扶蘇得到的反饋依然是一切正常,就像剛剛一樣,差點就栽了,卻仍然正常。
這正常的有點不正常。
木扶蘇深呼吸一口氣,用手扇了扇燈,讓自己因“意外”而瘋狂跳動的心臟漸漸平靜下來,身體升起的燥熱也被緩緩撫平。
木扶蘇目光幽幽,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嘴裡發出一聲冷笑。
敢陰我,等著。
木扶蘇轉身剛想離開,又猛然頓住。
看著被拉上來只剩下一個把手的“木桶”。
木扶蘇:……草(一種植物)
木扶蘇深深的閉了閉眼,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木扶蘇:我該怎麼解釋,這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我弄壞了人家兩個看起來就很結實的桶。
拎著可憐兮兮的把手,剛想回去的木扶蘇突然停下,轉身,眉頭緊皺的看向那口孤立的井。
不對,聲音不對。
井裡有水,怎可能是這個聲音!
木扶蘇快步走到井邊朝裡看去,井很深,什麼都看不到。
木扶蘇默默拿出一個強光手電筒,開啟開關。
井中情況一覽無餘。
呵,還對付不了你了。
井底無水,但卻有著數不清的森森白骨,甚至有一些還攀著井壁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向上攀爬,動作僵硬且遲緩。
察覺到有光亮出現,那群白骨頭顱齊刷刷的望向木扶蘇。
明明沒有眼睛,可從他們空洞的眼眶中仍然能夠感覺到他們對於光的嚮往。
他們好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一般,不斷的重組,攀向井壁。本就扒在井壁上的白骨則是更加賣力,速度越來越快,就像是生了鏽的鏈子刷了油一般。
速度稍微慢點的,就會被下面的白骨踩住頭蓋骨蹬下去。
就這樣,越來越多的白骨行動起來,不斷的攀爬,不斷的落下,可是他們仍是不知疲倦朝著光的方向努力。
在這麼多的白骨中,唯有一具格外不同,它自始至終都呆在那裡,靜靜的躺著彷彿周圍的一切與它毫無關係。
木扶蘇看得真切,那具骨架很小,不超過10歲。
這麼小的孩子也被拉進了門裡嗎?
這門可真不是個東西。
門:……
木扶蘇關掉手電筒,轉身離開,不間斷的淨化術緩緩停下,四散在周圍的傀儡絲也漸漸消失,重新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