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倏地定住,協理中饋?
此時正在嚴密盯住陸階反應的陸珈,猛的聽到這裡也張了張嘴愣住了。
她沒聽錯吧?
而她們未及說話,陸階又已往下發話:
“蘇至孝留下應付杜家兄弟,其餘人繼續尋找杜嬤嬤下落。
“若是找到活的,即送出去。若是死了,便去官府告官。
“無論官府判出什麼結果,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也不慣著!”
蔣氏咬緊牙根,眼底都泛出了殷紅色。
……
鬧騰了一整夜,在陸階出手之後,這場鬧劇終於止歇。
府裡幾個管家迅速各司其職,不消片刻就回歸了往常平靜。一時間院裡院外,連句議論的聲音都沒有了。
一夜寒風之後,黃葉落了滿地,陸珈回房途中,沿途的下人看她的眼神到底已有些不同。
拂曉在後頭慨然嘆息:“這世上多的是見風使舵之人,見到姑娘不是好拿捏的人,也是不敢造次了。”
青荷她們早就得知訊息,守在門檻下迎接。
進了門,知暮給陸珈遞上茶,眉裡眼裡全是歡喜:“正房的人只當姑娘斷無反擊之能,卻不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入套的反而是她們。
“蔣氏只怕還沒栽過這樣的跟頭,此番過去,也夠她漚上許久的了。
“關鍵是姑娘把她乾的這些事擺到明面上,日後再有這樣的夭蛾子出來,孰是孰非,大夥心裡也得掂量掂量了。”
青荷捧來了早飯,笑微微看著銀柳:“還是這丫頭功勞大,若沒有你,這事也幹不成。”
銀柳卻說:“可惜時間太倉促了,我們進府才三日,情況也不熟,不然的話,丟在井邊的那塊玉,我也不必真的用姑娘的了。”
“行了。”陸珈猛喝了半碗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盤踞在陸家十多年,已然根深蒂固,哪能指望一下子把她摧垮?
“咱們剛回來,府裡情況還沒有全盤掌握,要是真做的滴水不漏,又不能將他一招斃命,那反而有麻煩。”
青荷點頭:“姑娘說的是,老爺既然許了姑娘協理中饋之權,這已經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別的不說,這府裡的事,姑娘日後就有了插手的權力。也有說不的權力。”
丫鬟們紛紛點頭,一面伺候著陸家梳洗,一面來安排著用膳。
她們這邊滿懷喜悅,井井有條,陸珈心思卻還停留在陸階先前留下的那句話上。
丫鬟們說攏香去了書房侍候,陸珈一聽就猜到這是蔣氏為了絆住陸階,所以一開始想盡辦法激怒蔣氏,就是為了讓她把陸階喊過來。
陸階來了之後和稀泥的態度也在她意料之中,畢竟能容忍蔣氏這樣的人當妻子,他要是立場鮮明倒是奇了怪了。
卻沒想到一路幹贏之後,準備把炮火對向他了,結果他不但二話不說表明了態度,還讓她協理中饋……
這可是陸珈萬萬沒有想到之事。
這當然是好事!
她雖然不稀罕掌這個家,但與其讓壞人掌著權力幹壞事,那還不如自己勞心勞力呢!起碼保平安。
可她看不明白,陸階這到底什麼意思?
他到底哪邊的?
怎麼罰著罰著還給她放了權?
按說他沒理由這麼做啊,不是一直都捨不得得罪蔣氏嗎?他不是還想入閣嗎?他想入閣,就不能得罪嚴家,因為嚴家肯定不會讓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入閣跟自己作對。
蔣氏在嚴家還是很有體面的。
人家嚴述是直接喊她妹子的,她在嚴家也是以半個姑太太自居的。
陸珈從不覺得有拿到中饋的可能,結果陸階三言兩語,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