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怎麼好眠,點大的地方,幾個人擠著。
早上小滿是被一聲尖叫聲驚醒的。
“啊,有老鼠啊!”
“大清早喊什麼,讓不讓人睡了,不就是老鼠,想睡就睡,不想睡就滾。”
睜開眼睛就見楊帆抱著被子躲在牆角,眼角微紅,聯想到剛才她那聲尖叫,不難看出她是被老鼠嚇的。
一番兵荒馬亂過後,楊帆喪著臉跟著老知青洗臉刷牙。
小滿也跟著。
早飯是雜糧稀飯,水多糧少,稀稀拉拉,每人只喝一碗,多了也沒有,混個水飽。
老知青帶著新來的知青去了大隊長家,新知青昨晚上來的,太晚了,得把糧食關係轉過來。
把新知青放下後,老知青們就去上工去了。
大隊長面對知青眉頭就沒鬆開過,對鄉下人來說,這些城裡來的娃就是跟他們搶糧食的。
小滿初來乍到,也沒有跟大隊長套近乎的打算,把事辦完就回去了。
新來的知青可以休息一天,主要是安置下東西。
小滿東西多,收拾起來麻煩,女知青屋裡現在只有小滿跟楊帆兩個人。
看著小滿帶了那麼多東西過來,楊帆一臉不解:“你不會把家當都給帶來了吧!”
幾大包,她瞧著裡面竟然還有一口鍋,雖然不大,但是那可是鐵鍋。
整個知青點就一口鍋,也就比小滿帶來的大一點。
小滿笑笑:“這不是聽說知青下鄉很難回去,郵寄怕丟,這邊冬天冷,多帶了兩床厚實的棉被還有棉衣,怕我沒鍋吃不上熱乎飯,特意把家裡的鍋讓我帶過來了。”
“那你家裡人怪疼你的。”
小滿想到柳家人,心情還不錯:“我媽疼孩子,什麼都讓帶著。”
只是疼得孩子不是她就是了。
至於這些東西,是小滿無賴要來的。
她有錢,但是缺票。
買鐵鍋都要工業票,這票難得,既然柳家有,她就不怕帶一路過來麻煩,直接把家裡的小鍋給拿過來了。
小滿還記得柳母看她的眼神宛如看土匪過境,都冒火花子了。
除了鍋,她還帶了個暖瓶,柳母新買的,原本打算留著給柳家大哥結婚後小兩口用的。
鐵皮水壺,茶缸子,牙膏,還有柳母剛買沒捨得用的雪花膏……
要不是碗不容易攜帶,她都想給帶過來。
可以說小滿把柳家目之所及的日常用品都給拿來了。
這些東西她來了這邊費點工夫也能弄到,可是她這麼做了,委託人反饋的情緒來看,這麼做確實更合委託人的心意。
別說,做“無賴”就是爽,柳母看不慣她又拿他沒辦法的眼神令人格外痛快解氣。
可以說委託人喪命,柳母也有一份責任。
親女兒的工作都能偷摸給賣了,家裡也不缺錢,偏心到了這種程度,這個媽也就只剩那點血緣關係了。
柳家兄弟姐妹不說也罷。
作為女知青,她年紀還小,說家裡疼她,也是在告訴這些人別算計到她頭上,要是她出事了,家裡人會過來撐腰的。
記憶中委託人下鄉的時候,就帶了一個一個包裹,知青點的補助撐著,勉強能撐到發糧的時候,可是冬天的時候,被子太薄,衣服更薄。
別的知青要不自己立得住,要不就是家裡時不時寄來包裹,只有委託人,整個冬天就沒離開過火炕。
明明大家都在炕上過冬,只有委託人被明裡暗裡擠兌說她浪費柴火。
還不是因為沒錢沒票家裡不重視看她好欺負。
“我媽也疼我,聽說這邊冬天最冷的時候河面上都能滑冰,我是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