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回孔雀開屏,和孩子們一樣歡喜激動,之後又去喂狍子抓魚,大大小小在園子裡直玩到正午,乳母來接時,念佟和弘暉都累得睡著了。
青蓮來問午膳擺在何處,胤禛搖頭說不餓,毓溪也不想吃,便只要了茶水在池畔擺下躺椅,鋪上獸皮褥子,好曬曬太陽歇一歇。
此刻,胤禛躺著看天,毓溪在一旁侍弄茶水,孩子們不在身邊,園子裡便是清靜安寧,唯有蟲鳴鳥叫、風聲水聲,皆是治癒人心的天籟。
「三哥負傷歸來後,就這麼天天養在家裡,神仙一般的日子,難怪孩子沒了他雖然傷心,但因此要再遲些日子上朝,他似乎還挺高興的。」胤禛在長長舒了口氣後,忽然說道,「他若真就從此安逸度日,不再去爭什麼搶什麼,倒也是他的福氣。」
毓溪遞來茶水,說道:「方才青蓮告訴我,誠郡王府昨夜宣了千金科的太醫,但神神秘秘的,不知是為了誰。」
胤禛道:「看來是三福晉,不然側福晉的事,有什麼可瞞的。」
毓溪輕嘆:「他們家實在波折,可這些事都是自己折騰的,你方才說三阿哥若從此不再爭,一輩子守著榮華富貴活下去,興許他是想過的,可他自己的性情,三福晉的脾氣,這兩口子湊一塊兒,難太平。」
胤禛起身喝茶,一口入喉便是滿臉欣喜,誇讚道:「這茶湯瞧著寡淡,香氣也不濃,入口卻甘醇柔和,回味馥郁似有果木之氣,更無半分苦澀,著實叫人驚豔。」
毓溪淺淺一笑,小心地說:「是上上等的好茶,價比黃金,我知道你是厭惡奢靡浪費的,可你是皇子啊,我總想著天下的好東西,若連你這個皇子都受用不得,那還有什麼意思。」
胤禛很是驚詫:「區區茶葉,價比黃金」
毓溪垂眸嘀咕道:「你別生氣,我沒拿家裡的銀子,這是我用體己託嫂嫂的孃家哥哥買來的。」
胤禛忙解釋:「哪裡生氣,就是沒見識,才一驚一乍罷了,不知這樣的好茶,皇阿瑪可曾享用過。」
毓溪說:「若無地方衙門上貢,宮裡的採買斷然不敢進這樣的好茶,皇阿瑪御用之物雖是頂天的好,可朝廷後宮的用度有限吶。」
「咱們自己留著喝,不要拿出來招待客人。」
「可不敢去顯擺,怎麼敢讓人知道,家裡的東西比上用的還好。」
胤禛則嘆道:「說起來是宮中用度有限,可這極限在哪兒,真不好說。」
毓溪明白這話,又給胤禛斟了茶,說道:「那日和姨母閒話,阿靈阿不是正忙聖駕東巡的籌備,聽說單是醃肉就要裝四十車,菜蔬雖只裝十五車,那還是怕半路爛了,後續由盛京內務府負責。此外各類乾果都要帶五百多斤,茶葉和油就要六七百斤,盛京內務府已備下上百頭成豬和仔豬,羔羊也備了近千隻,這還僅僅是去程,返程所需之物,接著還得準備,銀子花出去可不是流水,是汪洋大海。」
對於妻子知曉這些後宮乃至朝廷的事,胤禛已不再驚訝,但忍不住含笑看著她,看得毓溪心裡發顫,生氣地說:「姨母能告訴我的事,必然不是大內機密,你看我做什麼」
胤禛越看越喜歡,拉過毓溪的手就要親一口,被毓溪躲開,奪回茶杯,嫌棄地說:「好不正經,我說正經的話呢。」
胤禛便問:「你忘了,額娘要我陪你一天,什麼事都不管,怎麼又算起皇阿瑪東巡的花銷呢,這可是你招惹我的。」
毓溪反而得意起來,說道:「你才不懂額孃的心思,我原先也以為,額娘是太偏心我,才要你來陪我,再後來想想,不是。」
「不是」
「額娘是心疼你,想你在家歇一日,可若是這樣說,你一
定推三阻四,彷彿大清朝離了你就不成了。但若說不能隨駕東巡是委屈我了,要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