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進了,大福晉是能為了丈夫奔走的,其他兄弟媳婦們各有各的長處,太子妃與你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在妯娌之間擔心自己不進則退,怕不能給胤禛帶去幫助,都是人之常情。”
毓溪挺起了背脊,覺著之後的話,才是她最想聽的。
德妃卻含笑看著孩子,問道:“那麼你告訴額娘,與她們爭,與她比長短,圖的是什麼?”
毓溪抿了抿唇,應道:“胤、胤禛的前程。”
“怎樣的前程?”
“是……”
毓溪的身子顫了顫,避開婆婆目光低下了頭,那是她不能說出口的話。
德妃捧起孩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江山是皇上的,孫猴子翻不出佛祖的五指山,不論何時,都要記住這句話。”
毓溪看見婆婆眼眸裡的自己,稚嫩而惶恐,稚嫩的是天真地以為自己真能幫到胤禛什麼,惶恐的是,莫說做什麼,是不是連心裡想什麼,都逃不過聖心,逃不過母親的眼睛。
“額、額娘,我記住了。”
“毓溪啊,眼下對你而言,什麼最重要?”
冷靜下來,又聽得寢殿那一頭的動靜,毓溪毫不猶豫地說:“是弘暉。”
德妃道:“倘若你不曾苦苦求一個孩子,不曾為了孩子折磨自己,倘若額娘沒見過你從前掉下的眼淚,今日斷不會說這番話,就算有了弘暉,你也該有屬於自己的一輩子。可一切才過去沒多久,這坐墊上灑過你落下的淚水,額娘還沒換新的呢。”
毓溪不禁摸了摸身下的坐墊,的確,那一次又一次的掙扎痛苦,乃至要胤禛休妻另娶的話,都還在眼前、在耳畔。
德妃溫和地說:“小孩子眨眼就大了,你那麼期盼弘暉的到來,如今孩子在你懷裡,聽額孃的話,好好珍惜眼前。有皇阿瑪和額娘在,胤禛的前程差不了,就算沒有你為他在女眷宗親裡周旋,他們也傷不到他分毫。”
毓溪的心被撫平了,只有天知道,她在如何扶持胤禛和照顧孩子之間煩惱,怕自己難以兩全,怕自己顧此失彼。
“不要再抱著弘暉哭,孩子會害怕,你不是三頭六臂,無法周全的事,就讓它爛下去好了,還能翻了天不成?”德妃抬手揉一揉小媳婦的臉頰,說道,“今日回家去,把府裡的事安排好,往後就安下心來,只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