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卻笑道:「還是叫四阿哥好,他還聽不得被人叫爺。」
「是是……」
「不如帶弘昐去廟裡,咱們到佛祖座下拜一拜,將來有那一天,佛祖也好領路。」
李氏頓時熱淚盈眶,啜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其、其實妾身就是想、想帶弘昐上街走走,看看這人間煙火,再、再去佛祖跟前認個路。」
說完,她死死捂著臉,生怕自己哭出聲,毓溪並不厭煩,反而將自己的絲帕遞給她,溫和地說:「明日瞧著也是晴天,我命人去安排,念佟和弘暉就不帶著了,怕照顧不過來,我陪你帶弘昐好生逛一逛。」
李氏起身離座,周正地給毓溪跪下磕頭,一旁丫鬟忙來攙扶,毓溪道:「你這樣激動,恐怕咱們沒法兒坐下吃飯,回去吧,今晚好好歇著,明日一早就出門。」
於是側福晉一走,毓溪就命人去安排,貝勒府的女眷出門,必然要提前打點,並不能如尋常百姓那般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夜裡,胤禛歸來得知此事,很是欣慰,奈何明日依舊有早朝,不能同行,便命管事套大馬車,安排家丁婆子們相隨,弘昐孱弱,莫讓不相干的人驚擾。
巧的是,第二天毓溪和側福晉帶著弘暉剛入寺不久,八貝勒府的車馬就到了,八福晉下車時才得知今日四貝勒府也來燒香。
八福晉輕輕嘆:「早知她們來,我們就不來了。」
珍珠好奇:「上回在直郡王府裡享宴,您和四福晉不是很聊得來嗎」
八福晉苦笑:「人多的時候,五福晉她們都在,大家和和氣氣的,我一時動容說了那些話,她們自然都是好人,可合不來就是合不來,沒緣分。」
珍珠只覺得福晉脾氣古怪,可她是不敢說這些話的,眼下來都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進門。
八福晉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不是不樂意見她,是每回見著,一想到不能和她那樣好的人往來,入不了她的眼,心裡就怨恨了。」
「福晉……」
「放心吧,沒有比這位更體面的了,別人必定會笑我怎麼不去觀裡拜神君,卻跑來佛寺求菩薩,她不會。」
此時毓溪已得知八貝勒府來人了,青蓮被派來相迎,見了八福晉,恭恭敬敬地說:「福晉和側福晉正為小阿哥祈福,說是嬸嬸既然來了,也為我們小阿哥求個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