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若是遭弟弟這般嘲笑,溫憲必定要和胤禵打一架才算完,但此刻額娘已經呵斥了弟弟,她再得理不饒人,額娘會連帶她一同責備,不值當。
在母親的命令下,胤禵走了進來,溫憲也端正地坐在一旁,雖說不會火上澆油,但見小傢伙欺負自己不成,反遭額娘訓斥,臉上難免露出幾分得意的笑。
姐姐這一笑,可把胤禵氣著了,額娘要他賠不是,他竟是腦袋一熱說:“我和姐姐玩笑幾句,額娘怎麼還動氣,那以後我們還要不要親近?”
溫憲一愣,趕緊看向額娘,額娘倒是淡定,對付他們這幾個小傢伙那麼多年,早不是頭一回生氣了。
德妃冷聲道:“所謂玩笑,逗得眾人一樂是玩笑,若是拿人來說笑,也要被說的人願意與眾為樂,那才是玩笑。你方才大聲嚷嚷,說姐姐撒嬌不害臊,我笑了嗎,姐姐笑了嗎?”
胤禵伸手一指,不服氣地說:“姐姐笑了,她笑得好得意,見我被額娘訓斥,她幸災樂禍。”
溫憲這會兒可笑不出來,以她的教養來看待弟弟的行為,這小傢伙是有些偏了,哪怕他今天在外頭氣不順,也不是他跑回來頂撞額孃的理由。
德妃問女兒:“姐姐幸災樂禍嗎?”
溫憲忙起身站著,連連搖頭:“額娘,我只是覺得十四犯傻有些好笑,絕不是幸災樂禍。”
德妃頷首,吩咐女兒:“小宸兒還在等你訊息呢,回寧壽宮陪妹妹去吧,今晚妹妹和你睡,好不好?”
溫憲抿了抿唇,說道:“我會照顧好妹妹,但是……額娘,胤禵還小不懂事,您別生氣。”
此時胤祥走了進來,全然不知屋裡發生了什麼,正要高高興興向額娘請安,可一進門就見弟弟毛躁地喊著:“我已經懂事了,你不要胡說。”
額娘則沒理會弟弟,目光溫柔地看向自己,說道:“胤祥,皇阿瑪給寧壽宮選了幾個新廚子,你跟姐姐去嚐嚐吧。”
胤祥覺著氣氛不好,但也不能丟下弟弟,便問道:“額娘,胤禵不去嗎?”
德妃問小兒子:“想去寧壽宮一起玩兒,就給姐姐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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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別過臉,氣呼呼地說:“我才不稀罕,永和宮裡什麼好吃的沒有。”
德妃輕輕一嘆,對女兒道:“帶胤祥過去吧,晚些時候,環春會來接。”
溫憲怯怯地應了,走來拉了十三的胳膊,就要往門外去。
胤祥輕聲問:“姐姐,怎麼了?”
溫憲無奈地說:“書房裡出什麼事了嗎,誰惹他了嗎,他一回來,見我和額娘依偎著說笑,就莫名其妙嘲笑我不害臊,還嚷嚷得好大聲。額娘說他,說一句頂一句,他今天吃熊心豹子膽了嗎?”
胤祥也是一臉茫然:“今日在書房很好,和先生對詩,十四得了誇讚,還抄下來送去乾清宮,他可高興了。”
溫憲使勁地回憶這些日子發生過什麼,唸叨著:“我沒欺負他呀,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胤祥,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是不是?”
十三點頭,溫和地說:“姐姐,我們上回見面,都過去五天了。”
雖說溫憲每日來永和宮向母親請安,但那會兒時辰弟弟們已經上學去了,而寧壽宮裡,太后嫌晨昏定省麻煩,幾十年來若無大事,向來是免去妃嬪和孩子們的請安,自從兩個弟弟上書房後,姐弟之間常常一個月也就見那麼幾回。
一路回寧壽宮,溫憲還在使勁回憶近來發生的事,嘀咕道:“我真沒惹他……”
那之後直到天黑,永和宮裡也沒什麼動靜,轉眼已是傳晚膳的時辰,御膳房的人來了,只見裡裡外外靜悄悄,他們不敢造次,放下食盒後,速速退下了。
而御膳房裡得了訊息,自然會傳到乾清宮,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