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太后慈愛,心疼女孩兒們一輩子身不由己,她們這些公主才能在小時候,度過一段無憂無慮的童年,乃至溫憲這般,可以和外臣子弟做朋友。
額娘說,她只要大大方方的,無處不可與舜安顏說話,不然就要時時避嫌,離開八丈遠。
所有人都不阻撓她和舜安顏做朋友,就連向來嚴肅的四哥都會帶她來相見,溫憲心裡對此有所期待,可她也不敢多想。
她是額孃的女兒,是皇阿瑪最寵愛的公主,也許對於皇室朝廷來說,最金貴的她才該成為一眾兄弟姊妹的表率。
所謂表率,大抵就是嫁去與大清最不和睦的部落或是鄰邦,比起遠嫁滿蒙的姐姐們,再多辛苦些。
自然,從沒有人對她說這些話,相反更多的是,作為被太后從襁褓裡養大的孩子,說是祖孫,比母女還親,以太后的地位,以皇阿瑪對嫡母的敬重,只要皇祖母一句話,她就能有最好最稱心如意的前程,是任何姐姐妹妹都比不上的。
可是溫憲不願意,身為皇女的驕傲,不能上朝堂、不能赴沙場,已是她身為女兒的諸多無奈,但總有法子,為皇阿瑪為大清做些什麼,她不願輸給兄弟們。
偏偏她和舜安顏玩得好,偏偏這個少年郎,不論樣貌性情,還是才學品行,哪怕溫憲從小在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堆里長大,也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見的舜安顏存在。
“今年秋天皇阿瑪沒去打獵,來年開春我一定纏著他。”此刻,溫憲衝著舜安顏笑,滿心期待地說,“到時候你可要拿頭名,不然你爺爺又該揍你了。”
舜安顏只是安靜地聽著,不多時,四阿哥就從門裡出來了。
“你倒是乖巧,自己先來罰站了?”胤禛逗著妹妹,故意將舜安顏擋在身後。
“哪個罰站了,一屋的男孩子,不好聞。”溫憲嫌棄地說著,目光繞過哥哥的肩膀,仗著哥哥在,她更能大方地說話,嚷嚷道,“你不算,我沒說你。”
胤禛哭笑不得,妹妹到底還是孩子,自然溫憲說得也不錯,他又能有多大,只因舜安顏是嫡母最疼愛的侄子,胤禛對他另眼看待,換做旁人,必然不允許妹妹如此沒規矩地與外男相見。
人吶,總有私心。
“走吧,他們還要上課。”胤禛道,“皇祖母說時辰早,可以帶你出宮。”
溫憲眼眸一亮,興沖沖地望著哥哥。
一母同胞的兄妹,胤禛瞅著妹妹模樣,就知道這丫頭打什麼主意,點了點頭:“只要你聽話,路上別胡鬧。”
溫憲立刻拉了哥哥的胳膊:“走走走,再不走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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