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放走殺人犯,任由他跑到其他省市去繼續犯案。
另一個則是要提出關押在看守所內的犯人,進行殺戮。
這怎麼看都和處理靈異事件沾不上邊。
他作為警署局長,對於上司的命令也不是無腦服從的,必須得有一個合理的理由。
畢竟這是一個絕望混亂的世界,尤其是蘇遠這種經常和厲鬼打交道的人,精神上很容易就會出現問題。
其實小鄭也挺不容易的,發現靈怨產生時只能乾著急,還得時刻提防著上司黑化......
蘇遠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問道:“如果進行庭審,法院會對他進行怎樣的宣判?”
“法律規定,醉酒駕駛,直接撞死人並有逃逸行為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醉酒駕駛撞人至重傷後逃逸,導致當事人死亡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小鄭繼續說道:“徐恆月被撞後當場死亡,所以許淮的量刑標準應該是按照第一條來。”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蘇遠失笑道:“未免太輕了吧,他可是結束了一個年輕女孩的一生啊......”
“律法如此。”鄭局沉聲回答。
“不不不。”蘇遠搖了搖頭,否定他說的話:“之所以會這樣宣判,是因為警方將這起事件認定為意外吧,可如果許淮是蓄意謀殺呢?”
在石碑給出的那些零碎畫面中,蘇遠除了看到許淮開車去撞徐恆月的一幕,還看到許淮坐在車裡親眼目睹了徐恆月從酒店裡走出來的場景。
再加上在何小豪的發言中,說許淮是一個極度偏執的追求者,平時甚至還有跟蹤徐恆月的行為。
一個偏執的追求者,由愛生恨......蘇遠沒想到自己當時一個隨意的想法,居然成真了。
可是徐恆月從頭到尾,做錯了什麼呢?
一群惡魔環繞在她的身邊,她甚至連個真正的依靠都沒有。
“這個......我們的確也這樣懷疑過......”鄭局說道:“畢竟受害人和肇事司機是互相認識的,這種機率實在太低了。”
他抬頭看著蘇遠:“可是您知道的,疑罪從無,我們不能因為沒有證據的猜測,就隨意的去改變案件性質。”
“其實按照我的想法吧。”蘇遠淡淡笑道:“站在死者家屬和社會群眾的角度上,就算這是一起酒駕意外,那司機也應該去死......畢竟古人說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您還年輕,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但我們不能隨著性子去做事,否則一切都會亂套。”小鄭說。
“說得對,但我挺好奇一件事情。”
蘇遠若有所思地開口詢問道:“不知鄭局可曾有過這樣的瞬間——內心秉持的正義與現行律法相互牴觸之時?就好比說,當你面對一個罪惡滔天的罪犯,難道就不曾萌生出那種恨不得立刻掏槍將其擊斃的衝動嗎......”
小鄭陷入了一陣沉寂之中,他雙手交叉,抬頭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而一旁的蘇遠見狀,則輕輕晃了晃腦袋,暗自思忖著:估計小鄭多半會說沒有吧。
這種想法,或許只有那些剛入職的年輕警員會有吧,他們熱血方剛,懷揣著心中的正義。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閱歷的增長,這份熾熱的激情終究會逐漸消逝殆盡。
至於像小鄭這樣歷經無數風雨、位高權重之人,想必早已不再容易意氣用事了罷......
“其實是有的。”小鄭緩緩說道。
“嗯?”他的回答有些出乎蘇遠意料。
“夏梧先生就和我討論過這個問題。”小鄭微笑著說道:“他當時還推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