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會登門,完全在張樂的預料之中。
他很平靜,將滿倉找過來之後的事,詳細講了一遍。
三名制服男子對視了一眼,合上了手中的記錄本。
“小張,謝謝你的配合,如果後續想起什麼,希望你能隨時聯絡我們。”
張樂跟他們挨個兒握手:
“當然,警民合作是必須的!”
為首的男子豪爽一笑:
“太晚了,就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們告辭了。”
你們已經打擾了。
張樂笑著,將幾個人送了出去。
出院門之前,他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好奇,拉住孟輕歌,低聲問道:
“孟支書,他們怎麼不抓我?”
孟輕歌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不抓你進去踩縫紉機,很遺憾麼?
這傢伙,總是喜歡動手動腳的。
女支書已經懶得提醒他。
“黃書強沒死,被送去了縣城緊急搶救。”
丟下一句話,孟輕歌快步走到212吉普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樂完全愣在了當場。
黃書強沒死?
這傢伙命倒是真大,董正身上被染成了血葫蘆,他竟然逃過了一條狗命。
這算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麼?
張樂也終於明白,警方沒帶走自己的原因。
黃書強既然還活著,一定是親口說了,所有事情都是董正一個人乾的。
張樂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望向村尾。
那裡依舊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第二天早上,張樂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
趿拉上鞋,走到堂屋,叫了兩聲幼薇,沒聽到答覆。
張樂低聲嘀咕了一句:
“這丫頭,總是閒不住,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掀開高粱杆子編成的鍋蓋,一股熱氣升騰而起。
鍋裡熱著幾張油餅,一碗油汪汪的雞蛋糕兒。
張樂大喜。
他最喜歡喝熱乎乎的雞蛋糕了。
將大碗端出來,就蹲在灶臺下,唏哩呼嚕的大吃起來。
剛吃兩口,門口人影兒一閃,孟輕歌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呦呵,生活不錯啊!”
張樂咧嘴一笑:
“孟支書,吃了沒有,沒吃的話一起吃點兒。”
孟輕歌好笑的看著他那副如狼似虎的模樣,擺手道:
“你自己吃吧。”
不吃正好。
張樂埋頭大吃。
“你來……有事兒?”
孟輕歌哼了一聲: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幼薇呢?”
張樂嘿嘿一笑:
“當然能來,幼薇丫頭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早上醒過來,就沒見到她!”
孟輕歌也只是隨口一問:
“張樂,吃過飯跟我去一趟岱山,啤酒廠的事,出岔子了。”
張樂一驚,跳了起來:
“出岔子了,啤酒廠不是你舅舅說了算?”
孟輕歌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舅舅又不是皇帝,怎麼可能什麼事都他說了算。”
張樂將手裡的半張油餅丟回盤子裡,順手一抹嘴:
“走走走!”
孟輕歌被他推著,身不由己的出了堂屋門:
“你不吃飯了?”
張樂回了一句:
“啤酒廠都要被別人挖去了,你現在給我吃滿漢全席,也不香了!”
這傢伙,還是那麼油嘴滑舌。
兩個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