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沉默了片刻,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你當然要謝謝我,張樂,這次你可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張樂吃了一驚,下意識後退兩步,警惕的問道:
“孟支書,你不會又想拿我做擋箭牌,去應付那些相親物件吧?”
孟輕歌的狀態,已經調整到了跟平常一樣:
“怎麼,你不同意?”
張樂想了想,最後還是苦著臉點點頭:
“同意,怎麼可能不同意,咱倆是哥們兒,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哥們兒!
孟輕歌眼底閃過一抹黯然,隨即大聲道:
“對,咱們是哥們兒,張樂,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別到時候不認賬……”
“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同一時間,岱山縣第一醫院。
胡麗娟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總覺得心神不寧。
這兩天,右邊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不會的。
自己一定是沒睡好,胡思亂想。
以胡呂兩家在岱山的人脈,誰敢對自己動手?
那個新來的書記鍾慶民,不也是被自家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麼!
岱山,還是胡家的岱山。
只要自己一個電話,那些不識相的傢伙,就會有人主動去幫著收拾掉。
像前幾天被以無證行醫罪名抓進去的祖孫倆,就是最好的榜樣。
胡麗娟揉了揉跳動的眼皮,從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
前幾天醫院發生的事,確實有一些小麻煩。
不過也並不是沒辦法補救。
宋敏不是進去了麼?
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好了。
我最多也就是背一個御下不嚴,失察的責任。
大不了降一個級別留用。
在第一醫院,誰還敢跟我爭老大不成!
胡麗娟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用力做了兩個擴胸運動。
從這裡望出去,整個岱山縣城盡收眼底。
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影兒,彷彿停不下來的螞蟻。
胡麗娟特別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身後的房門被人撞開,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衝了進來:
“姐,你要為我做主啊……”
胡麗娟轉回身,臉上多了一抹愕然:
“麗萍,你這是怎麼回事?”
敢不敲門衝進她辦公室的,滿打滿算也沒幾個人。
妹妹胡麗萍就是其中一個。
胡麗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姐,我下崗了……”
胡麗娟大吃一驚,兩道眉毛瞬間立起:
“怎麼回事,你姐夫呢,東瀛人竟然敢讓你下崗,反了他們!”
胡麗萍哭的抽抽搭搭:
“姐,姐夫當時也在場!”
胡麗娟更是大怒:
“這姓呂的羽毛豐滿,怕是忘了當年咱爹提拔他的恩情,竟然連自己的親小姨子也不護著,真是豈有此理。”
胡麗萍小聲道:
“姐,我下崗跟東瀛人沒關係,是……是……一個叫張樂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