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圍著院裡的洋井你追我逃。
張成仗著靈活的身法,始終將親爹遠遠甩在身後。
張大海呼呼直喘粗氣,追著兒子不放。
他發了狠,非要將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暴揍一頓不可。
狗.日的,那是少寫了個臉字麼?
那是打你爹的老臉。
正鬧得不可開交,院門口傳來霹靂般一聲暴喝:
“張大海,你在幹什麼?”
張樂那位本家堂叔,腳下一個趔趄,臉上的怒容轉眼消失不見:
“玉芬,你回來了!”
發出河東獅吼的人,正是二嬸趙玉芬。
一下午跑了十幾裡山路,累得腳痠腿軟,沒等進家門,卻見到這麼一出大戲。
心肝寶貝兒子捱揍,趙玉芬立馬不幹了。
“張大海,翻天了你,我這麼一會兒不在,敢欺負我兒子!”
張成躲到老孃背後,拉著她的衣襟給親爹上眼藥:
“媽,我爹說要打死我這個兔崽子……”
“啥?”
趙玉芬炸毛了。
兒子是她的逆鱗,誰也不能碰。
“張大海,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玉芬,你聽我解釋,張成這小兔崽子……”
趙玉芬勃然大怒。
當著老孃的面,還在叫我兒子小兔崽子,背地裡都不知道怎麼欺負他。
就算你是小成的親爹,那也不行。
張樂憋著笑,不去看堂叔狼狽的模樣。
萬萬想不到,五大三粗的大海叔,居然被老婆吃得死死的。
用川西人話講,就是“耙耳朵”!
“我去找二爺爺!”
人家的家務事,張樂留下看熱鬧不好,去拉架似乎更不對。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藉口,趕緊離開。
張大海立馬指著村口方向:
“小樂,我爹在打穀場!”
被老婆收拾這麼丟臉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張大海得找藉口,支開這位本家侄子。
張樂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立馬轉身就走。
趙玉芬熟練的伸手,去揪自家男人的耳朵。
張大海連躲都不敢躲,只是苦著臉求饒:
“玉芬,孩子還在呢,好歹給我留點面子。”
趙玉芬大獲全勝,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毛:
“說,以後還敢不敢了!”
張大海連連搖頭,趁機將話題扯開:
“玉芬,你回孃家辦的事,怎麼樣?”
趙玉芬臉上滿是得意:
“那還用說,老孃親自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大海眼睛一亮:
“那……你哥他們能拿出多少苞米瓤子?”
趙玉芬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只是我哥?”
張大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陪笑:
“是咱哥!”
趙玉芬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我哥說……”
張大海嘴角抽了兩下!
趙玉芬一瞪眼:
“你那個表情,是啥意思?”
張大海反應神速:
“沒啥,我牙疼!”
趙玉芬哼了一聲,沒再追究:
“……咱哥說,趙家嶼滿打滿算,能劃拉小兩千斤……”
張大海驚得張大了嘴:
“乖乖,2000多斤,咱家至少能掙20塊!”
趙玉芬得意的一笑:
“他爹,等咱們發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