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步也不肯走。
張樂沒辦法,用出了殺手鐧:
“小貝,想吃餛飩的話,乖乖聽哥哥的話!”
這句話,比什麼都好使。
扭股糖似的小丫頭,立馬變得很乖很乖。
“大叔,你放心,小貝能照顧好自己!”
張樂順手,將黃酒塞進小丫頭懷裡:
“幫忙抱著!”
騰出手之後,他擰開裝著獾子油的罐頭瓶子,將裡面白色油脂,分了一些到蜆子殼兒裡。
矮胖的玻璃瓶子,滿滿當當的獾子油,分出去一點兒,根本沒怎麼見少。
張樂笑得眯起了眼睛。
這事兒,差不多能成。
清了清嗓子,突然開口大聲道:
“瞧一瞧,看一看,停一停,站一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昂,正宗鄉下狗腳獾熬出來的油,專治各種燒傷燙傷,不靈不要錢~”
這一嗓子,嚇得抱著酒瓶的鐘小貝,快速退開兩步。
小臉兒上甚至做出一副:我跟這傢伙不熟的表情。
大叔,你太丟臉了。
這不跟京城天橋兒底下,那些賣大力丸的差不多麼。
小丫頭就算足夠聰慧,有些事也不是她這個年紀能理解的。
這年頭,老百姓買個針頭線腦的,都習慣來公家單位。
作為岱山最大的零售型企業,供銷社門前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再加上,來買東西的顧客,以女性居多。
這些人平常在家燒火做飯,免不了會傷到胳膊,燙到手腕什麼的。
獾子油這東西,對於家庭主婦來說,是實用到不能再實用的東西。
張樂這麼一喊,路過的人立馬湊過來問價:
“小夥子,這獾子油,怎麼賣?”
張樂舉起裝滿獾子油的黃蜆子殼兒,比劃了一下:
“大娘,這麼多隻要一毛錢。
一毛錢,您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問價的大娘盤算了一下:一毛錢能買仨燒餅。
買這麼點兒獾子油,屬實是有些貴。
正猶豫要不要走開,身後的老姐妹擠過來低聲道:
“上次王家二丫頭的手被開水燙傷,去醫院可是花了十幾塊錢呢……”
大娘猛然醒悟:
“對對對,聽大夫說,二丫頭的手背,弄不好會留個疤,
粉粉嫩嫩一個大姑娘,手上多個疤,得多難看!”
身後的老姐妹用力點頭:
“可不是咋滴,咱不能學老王家那摳門兒鬼,大頭兒不算,算小頭!
劉姐,你買不買?
不買的話,我買兩份兒!”
老太太臉一沉,明顯不樂意了,幾十年的老交情,立馬變身塑膠姐妹花:
“怎麼不買……小夥子,我要三份兒,喏,給你錢!”
沒等張樂說話,這群一輩子都在為家人著想的老太太,自動替他把廣告打完了。
張樂接過三張一毛錢的毛票,手指都在哆嗦。
這可是重生以來,自己憑本事賺到的第一桶金。
沒說的,給咱們做託打廣告的大娘,必須享受VIp優惠。
張樂拿了四個蜆子殼遞過去,笑著道:
“大娘,您的獾子油,買三贈一,請拿好。”
老太太愣了一下。
88年的時候,民風還很淳樸,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像張樂這麼做生意的,大家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