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好整以暇的站在警局門口。
他用手整了整因抬手開車而有些褶皺的袖口,又檢查了一下今天下午用過的雨傘是否粘上了泥土,最後還走過去把戈登扔掉的雕塑給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沾上了灰。
警局裡面可就亂了套了。
戈登的幾通電話之下,他手下的得力干將紛紛驅車趕來,所有人到了之後拿起槍就往警局裡面衝,沒過一會又以同樣奔放的姿態衝了出來,看天看地懷疑世界。
這一會來的七八個人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去碰地上那個東西。
主要是雕塑的主體被戈登放下來之後有了一定自由行動的能力,它不斷地在地上扭動,那些縫線當中的血液滲出來,在面板上留下黑紅相間的痕跡,顏色鮮豔的縫線穿梭其間,看起來更恐怖了。
席勒走到了警局大廳的門口,隔著旋轉門往裡看,戈登和他的下屬全都拿著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都彷彿在說“對付這玩意兒?我嗎?”
“席勒!!”戈登不得已的喊道:“我叫你來不是幹看著的!”
“我認為你之前在電話裡對我的措辭有些不禮貌……”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好吧,席勒教授,我不應該說那麼多髒話的,可以了吧?”
“我的意思是,我認為你對於殺人魔的定義有那麼一點小小的……”
戈登真的忍不住了,又罵了一句,之後對著下屬說:“給喬納森·克萊恩打電話!還有那個瓦倫丁、帕米拉、傑克……”
下屬立刻開始翻找通訊錄,打了半天的電話,帕米拉太忙,傑克睡覺了,最終能來的還是隻有喬納森和瓦倫丁。
過了一會之後,兩人姍姍來遲,一看見席勒就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走進警局的大廳,兩人看到了地上還在蠕動的那個東西,腳步也變得遲疑了起來。
喬納森立刻抬頭看向懸掛在警局房樑上的那串繩子,他幾乎是瞬間就腦補出了這幅作品原本的樣子,然後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說:“你們不該把它放下來的,多麼完美的一幅雕塑啊。”
“我有些想去墨西哥了。”瓦倫丁感嘆道。
“我叫你們來不是在這傷春悲秋的,快把這玩意弄開!!”戈登朝他們吼道。
喬納森聳了聳肩說:“我覺得現在的形態何嘗不是這幅藝術品另一種表達形式呢,我並不想破壞……”
“快他媽的把它弄開!!!!!”
喬納森擺了擺手,示意戈登稍安勿躁,他走上前蹲在地上,檢視了一下人皮繭的狀態,然後對著瓦倫丁招了招手說:“看來這是你的活兒。”
瓦倫丁走了過去,伸手把外面這層面板的耳朵向後拉了一下,果然在耳後找到了刀口。
“給我一把剪刀。”瓦倫丁說。
旁邊的警察立刻給他拿了一把剪刀,不過是那種辦公室裡常用的鈍頭剪刀,瓦倫丁不滿地嗤了一聲說:“你們要是還想給法醫多留點證據,就去找把專業的手術剪刀。”
這個時候一把手術剪被遞到了瓦倫丁的面前,瓦倫丁抬頭一看,拿著剪刀的手有著與警察不同的蒼白,那是席勒。
瓦倫丁什麼也沒說,接過了剪刀,沿著耳後傷口的隱形縫合線輕輕剪開,極為小心地把上面的線拆下來,然後再從下至上,往頭皮剖開縫合的刀口。
“不可思議……”瓦倫丁喃喃自語道:“從縫線融合的痕跡來看,這人死亡不超過12小時,而能在12小時之內完成完美的全身縫合,他一定是個頂級的外科醫生。”
戈登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而他的幾個屬下不需要他說就開啟了錄音裝置。
“更重要的是所有這些縫合的切口切開時都非常精準,縫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