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是一個並不享受吃飯過程的人,他認為,進食只是人類解決生存需要的一個步驟,味覺的享受有可能帶來不自律的暴飲暴食。
因此,他的日常飲食極有規律,而且都偏向清澹,簡單來說就是,沒什麼味道的菜葉子和蛋白質。
但這種飲食習慣也不是他一出生就有的,他的媽媽瑪莎,雖然來自於哥譚的大家族凱恩家族,但同樣有一手好廚藝。
而在瑪莎去世之後,布魯斯會吃的比較簡單,主要是他體諒阿爾弗雷德年齡大,又不想請別的廚子,所以在阿爾弗雷德問他想吃什麼的時候,他只會回答“簡單吃點”。
不可否認的是,克拉克的媽媽瑪莎手藝非常棒,因為肯特家是農場家庭,幹農活需要體力,而充足的體力需要充足的熱量,因此桌上的肉食很多,而或許也是因為處理肉食的次數比較多,手法非常嫻熟。
魚肉餡餅裡面的肉餡,魚肉先經過醃製,去骨之後攪打成餡,按比例混上一定的雞肉糜和洋蔥碎,再把凍好的濃湯切成小塊,一起包進麵餅裡,這樣烤製出來的餡餅,就會滿含濃濃的湯汁。
肯特家的秘製焗雞和肉桂卷都是用同一種配方的香料醃製出來的,完全壓住了可能存在的肉腥味,火候也剛剛好,不會因為全熟而太柴。
其他幾道菜也有普通餐館的水平,調味平衡,熱氣騰騰,人類的味蕾天生就不會拒絕這樣的食物,布魯斯也是一樣。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他已經吃了兩個大餡餅、一整隻雞腿和雞翼、五六個肉桂卷、不計其數的蔬菜沙拉和一大碗的豌豆湯,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多,但瑪莎做菜用料額外足,這已經遠超布魯斯平常的食量了。
更可怕的是,布魯斯並沒有感覺到膩,因為菜色花式豐富,口感相融,吃一口這個,再配一口那個,不知不覺就吃下去了很多東西。
布魯斯拿出自己出生以來最為誠懇的目光,看著瑪莎說道:“謝謝,夫人,但我真的已經飽了。”
看著瑪莎臉上的失望,布魯斯心中生出了濃濃的愧疚,這種愧疚終結在了瑪莎又端上桌了兩大盤熱氣騰騰的蘋果派和十幾個瑪芬蛋糕的時候。
布魯斯真的已經很難繃得住自己的表情了,他早就應該想到,所謂的餐後甜點,肯定也充滿農家風情,這裡沒人會去做高階商業街甜品店裡的那種手指蛋糕,所有的菜都以濃烈豐盛的風格為主。
被切開的留著熱餡的蘋果派有很濃的甜味,但是一口就能嚐出來,這種甜味不是來自於糖或蜂蜜,而是蘋果本身的果糖,一定是蘋果很甜,這道甜品才非常甜。
熟蘋果的口感有點奇怪,嚼在嘴裡像是發酸的海綿,但是完美起酥的酥脆表面彌補了口感上的缺陷,布魯斯剛咬了一口,在嘴裡嚼了沒幾下,濃烈的香甜直衝大腦。
水果的甜味是最原始的多巴胺催化劑,碳水的香甜是刻在人類基因當中的快樂來源,布魯斯還沒反應過來,一塊有手掌那麼大的蘋果派。就已經消失了。
看著又被遞到面前的瑪芬蛋糕,布魯斯可以說是驚慌失措的匆匆幾口吃完,抹了一下嘴,對克拉克說:“我吃的有點太多了,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克拉克正抱著一整個蘋果派狂啃,聽到布魯斯的提議,他有些遺憾的放下了食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自己有些發皺的襯衣往下使勁一扯,走到了桌子旁邊,對瑪莎揮了揮手說:“我帶他出去轉轉。”
正在洗碗的喬納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可以領你的朋友去羊圈裡看看小羊羔和小牛犢,在你去工作的這段時間裡,我們的大家庭又添了三位小朋友,他們應該正是毛茸茸的最可愛的時候,能夠治癒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疾病。”
克拉克聽出了喬納森意有所指,他的爸爸是一位非常神奇的教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