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會下班後還大老遠地繞去鎮上的甜水店,少走那幾步路,或許他就不會出事了。”
聞月說完,眼圈一紅,捧著酒杯一口氣把酒喝了,然後再次把空杯遞給紀則臨。
明明剛才還說只喝一杯,現在不到半小時,第二杯已經見底了。
紀則臨這回沒給聞月倒酒,他伸手拿走她手中的杯子:“你不是來陪我喝酒的嗎?怎麼現在好像是我在陪你?”
聞月喝了酒,臉上微微泛紅,被搶了酒杯還有些不滿,皺了皺眉說:“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紀則臨抬起手,輕輕揩了下聞月的眼角,指尖觸碰到了些許溼意。他放輕了聲音,說:“在我沒盡興前,你不能先醉了。”
聞月眼尾一燙,倏地回了神,忍不住抬起手撩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我的酒量沒這麼差。”聞月為自己正名,怕紀則臨不信,還說起了自己之前出國當交換生時的一件趣事兒,“我去英國讀書的時候,參加學校的化妝舞會,國外的同學都喝不過我,那晚之後他們對我刮目相看,還開玩笑說我是中國的‘狄俄尼索斯’。”(注)
紀則臨難得看到聞月露出這種有點兒得意的表情,覺得新鮮,挑眉問道:“化妝舞會,你不僅會喝酒,還會跳舞?”
“本科的時候我加入過學校的戲劇社,學過一點兒皮毛。”
“你之前說自己學識不夠,老太太卻誇你有才華,又說廚藝馬馬虎虎,但陳媽都說你不一般。”紀則臨噙著笑看著聞月,施施然道:“現在你說自己不擅長跳舞,我合理懷疑又是你的謙辭。”
聞月忙擺手:“我說的是真的,小時候我媽媽送我去過舞蹈班,但我實在沒有天賦,只學了不到半年就放棄了,大學也是因為戲劇表演需要,才去學了最基礎的舞步。”
“是嗎?”紀則臨放下酒杯,出其不意地拉起了聞月的手,輕輕抬高。
聞月驚呼一聲,但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輕盈地轉了起來,轉著轉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幾圈,她就找不到了重心,身子往邊上一歪,紀則臨迅速伸手一攬,將人抱進了懷裡。
聞月站定後,眼底笑意未盡,又覺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嗔怪了句:“我說我不會跳了。”
“不是跳得挺好的嗎?”紀則臨垂眼,聲音微啞。
聞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靠在了紀則臨的胸膛上,她面上一熱,想要從他懷裡退開,但紀則臨手臂一緊,讓她更貼向了他。
“紀則臨……”聞月的雙手撐在紀則臨的胸口上,上身稍稍拉開了些距離,一臉的窘迫。
紀則臨許久沒在她臉上看到這樣微窘的神情了,不由得多注視了幾秒,才問道:“不喊紀先生了?”
“你先放開我。”
紀則臨一手摟著聞月,另一手抬起來,幫她把亂了的頭髮撥到了耳後,再垂眼看著她問:“還記得昨天晚上我說的話嗎?”
聞月眼神閃爍,見他始終不肯鬆開自己,便不遂他的意,故意道:“我忘了。”
“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昨天晚上,你答應了和我交往。”
聞月立刻糾正道:“是試試。”
“不是說忘了?”紀則臨輕笑,知道聞月是有意的也不惱,摟著她接著說道:“翻譯家的字典裡,‘試試’和‘正式’有語義上的區別,但是在我這裡是一樣的。”
他抬手挑起聞月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你既然答應和我試試,我就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所以聞月,就算你現在要反悔,也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