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鬼老爹,沒本事就別出老千,再有下回我發哥直接砍了他的手!”
緊接著,幾個混混朝路口看了幾眼就跑遠了,頭也不回。
確認混混走遠後,謝苒衝過去扶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陸時胤,“起來,我們快走!”
不知是消毒水混合著洗髮水的味道有些嗆人,還是受傷的原因,陸時胤鼻子一熱,劇烈咳嗽起來,“你不是報警了嗎?”
謝苒無言以對,“假的!”
就算報警筒子樓這麼偏僻的地方,帽子叔叔過來也得半小時,哪兒有這麼快,想通這點陸時胤不再說話,任由謝苒扶著自己往前走。
別看陸時胤才十七八歲,身高體重已經不亞於一個成年男子,一米七八的大高個壓在謝苒不到一米六的小土豆身上,從一樓把人扶到三樓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謝苒從兜裡找出鑰匙,開啟生鏽的門鎖把人扔在舊沙發上,自顧自地喝水去了。
“喝點水。”謝苒幹掉兩大碗桶裝水,貼心的給陸時胤也倒了碗。
陸時胤沒有客氣,接過水仰頭咕咚咕咚喝掉,額前有幾縷被汗水打溼的碎髮。
如果不是右邊眼睛被打得烏青,很難想象他也是附中的天之驕子,老師的驕傲,同學眼中的學霸。
與賀琛的陰晴不定截然不同,陸時胤陽光開朗,永遠不會把自己的負面情緒牽連到他人身上。
陸時胤手背和胳膊上有大面積擦傷,如果不及時處理傷口很有可能感染,謝苒有些擔憂地問:“要不要去醫院?”
陸時胤搖頭,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每一分錢都恨不得分成兩半來花,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反正他都捱揍挨習慣了,傷口看著嚇人,用不了兩天自己就好了。
謝苒從不強迫,轉身從裡屋拿出應急藥箱,取出棉花碘伏替他消毒。
碘伏抹在傷口上,痛感無限放大,一陣陣地從手臂上胳膊上傳來,陸時胤仰頭望著脫皮的劣質天花板眉頭都沒皺一下,“謝謝你,謝同學!”
“你認識我?”謝苒有些驚訝,她和陸時胤一個在尖子班,一個在吊車尾的班級,堂堂學霸會知道她的名字,就很奇怪。
“嗯!”陸時胤笑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略有耳聞!”
其實就是他們班上那幾個塞錢進來的富二代經常討論哪個妹子正,長得水靈,恰巧謝苒就是他們幾個經常討論的物件,有說謝苒難追的,也有說謝苒就被人包養了的,反正關於她的就沒什麼好話。
謝苒對這種說話只說一半的行為早就習慣了,為了不讓氣氛太過尷尬,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他們為什麼打你?”
“我爸在賭場出老千被當場抓了,他們找不到我爸就找我出氣。”陸時胤無所謂道。
謝苒當然知道陸時胤家裡什麼情況,父親嗜賭成性,母親還有阿爾茲海默症,總結一句話就是好賭的爹,生病的媽和陽光的他,但其實他是被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