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粉一撒,最先聞到的甚至不是蘇茉,而是她身旁蘇茉雲嵐。
淡雅的香氣縈繞,他鼻子微動,很輕易便找到香味的來源。
蘇茉的手。
這味道,居然是蘇茉搞出來的。
是雲嵐從未聞過的。
他的能力是可以影響五感不假,可那領頭的白蛇跟他同級,可能比他還要強,想瞞過絕非易事。
這香味完全不似野外的味道,太過突兀,很容易被發覺。
雖然不知道蘇茉為什麼這麼做,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怎麼度過這一關。
況且總是跟雌性計較些有的沒的,不是個好雄性。
阿父說的,雲嵐一直記得。
雲嵐慌慌張張想對策,卻不想正好撞上蘇茉透過藤蔓縫隙,看向那白蛇的那滿含期待的目光。
剛剛擔心蘇茉搞出的動靜太大,也擔心雌性身上的味道會被某些敏感的雄性察覺,雲嵐乾脆將蘇茉包裹在藤蔓圍成的大球中。
直徑兩三米的大球,被藤蔓包裹的極為嚴實,只露一條小縫透氣。
陽光透過那道縫隙照射進來,正好投在雌性深棕色的瞳孔上。
那雙眼中,滿滿的都是那個狀似瘋魔的白蛇。
像是在看自己的全世界。
這種想法一出,雲嵐的腦子突然‘嗡’的一下。
他震驚的雙眼瞪大。
這一刻,百歲老人艱難轉動他那九九新的腦袋瓜,想到一種可能。
所以。
蘇茉剛才發抖(指蘇茉的掙扎),根本不是在害怕,而是看到自家雄性來找,激動的?
雲嵐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自己這麼安慰,人家雌性還是‘害怕’。
可為什麼蘇茉的雄性會是流浪獸,還如此可怕?
那自己堵嘴又捆人的舉動算什麼?
透過無數藤蔓的視角,雲嵐不難看到,下方凌寒那好像要吃人的表情。
他瞬間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
這下不好解釋了。
他要說是他會錯了意,人家能信嗎?
想到這白蛇身上恐怖的威壓,雲嵐身子都忍不住一抖。
流浪獸凌寒會不會相信雲嵐的辯解不知道,反正下面正找自己雌性的凌寒,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梨子的清甜微酸,伴著梅花的淡雅幽遠。
是蘇茉的香粉味兒。
這味道凌寒是再熟悉不過了。
長庚啟明兩兄弟,第一次為蘇茉動手做的香粉,蘇茉也給他這個做阿父的送了些。
凌寒雖然表面嫌棄,說雄性每天弄得香噴噴的沒什麼意義。
其實每晚都要翻出來嗅嗅。
該說不說,這兩兄弟手藝還是不錯的,至少這香粉留香持久。
以至於凌寒身上沾染的香味久久不散,偏偏他面上還一副嫌棄自己崽子的樣子。
那副口嫌體正直的樣子,大家都不愛拆穿他。
原本雙目猩紅的凌寒,在嗅到這味道的一刻,眼神猛的恢復清明。
他尋著味道緩緩抬頭。
“找到了!”
……
刀疤正站在草叢前伸爪子隨意扒拉,為了表現自己找的仔細,還不忘抬起地上的細樹藤看看。
可惜拇指粗細的樹藤下,除了幾個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房頂被掀了而四處逃竄的小蟲子,什麼都沒有。
不過刀疤也沒在意。
因為他原本就知道這什麼都沒有。
現在刀疤在意的只有凌寒。
要是不靠凌寒,他們根本找不到蘇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