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源源不斷下著雨,估計地面都會被磨出火星子。
老虎早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這速度估計插上一對翅膀,大白蛇就能分分鐘上天。
凌寒還是覺得不夠。
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獸印源源不斷向他傳來恐懼,那是蘇茉此刻的情緒。
雄性在產生劇烈心理變化時,情緒會被獸印傳遞給雌性,雌性也同理。
只要一想到小雌性此刻正面臨恐懼,凌寒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一路上越過源源不斷趕來的騷亂的巨獸群,越過正在和巨獸苦戰的部落獸人們,越過感應到伴侶的危險處境正狂奔趕來救援的雄性群。
在那些獸人與巨獸眼中,化作一道一閃而過的白光。
凌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雌性。
卻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大雨、雌性、巨獸。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再次與記憶中的一幕融合,凌寒眸子一片血紅。
他生來就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傳承記憶中屬於流浪獸的孤獨、寒冷、殘忍、血腥的生活,和他阿父像個小偷一樣藏在陰暗角落窺探部落獸人的生活的行為。
這些記憶中的場景,他統統都沒有經歷過。
他從一出生就住在一個略顯簡陋、也不溫暖,但充滿溫馨和歡笑的山洞裡。
對他來說很陌生又很溫柔的雌性,和那個笑起來很假,但依然會努力笑的好看些的雄性。
都是他傳承記憶中不曾有過的新鮮事物。
可這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都在那一天輕易就被改變了。
這或許就是流浪獸的命運。
註定永遠孤獨,註定不會有安穩的生活,註定會失去一切。
自古如此。
凌寒幼時一直以為,那個雄性是為了給阿母報仇而屠殺整個部落,以為他是無法忍受失去獸印的痛苦而自殺。
後來他長大了,也明白與其說是報仇,倒不如說是夢想破滅的洩憤。
那是他一直以來可以加入部落的夢想。
那個愚蠢的雄性到最後終於明白,他作為流浪獸,就註定他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得到部落的接納。
凌寒也因此對他很是鄙夷。
但凌寒自己都無法解釋,自己積攢獸晶的原因。
或許他也和那個蠢雄性一樣。
一樣的蠢,一樣期待著能夠有一天成為部落獸人,期待著有一天,有一個雌性願意給他一個家。
現在他終於有家了。
可這個噁心的巨獸,居然不要命的妄想傷害他的雌性!
不可饒恕!
而現在,他的雌性居然可憐兮兮、無依無靠的,獨自面對凶神惡煞的巨獸。
凌寒出離的憤怒。
體內能力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周身肉眼可見的白氣將源源不斷下落的雨滴瞬間凍成冰晶。
空氣似乎都降了幾度。
什麼血脈的魔咒,什麼破命運,老子才不信!
誰要傷害我的雌性,我就殺了誰!
獸神來了都不行!
而看似弱小無助又可憐,實則嚴陣以待的蘇茉:!!!
凶神惡煞(霧),一臉懵逼不明狀況的巨獸:???
被忽略的荼米,和癱倒一地的眾獸人:……
無依無靠?獨自一人?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