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僭越之罪,牢飯伺候!
見少年這般淡定自若的神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股難掩的貴氣,想來也不是在說謊。
能與京裡的大人相交甚逆,這又豈是一個普通的市井少年能夠做到的。
多半有可能,少年就是官家子弟。
京裡那位大人姓顧呢?
張泰想了想,卻是猛地一驚。
如今的內閣大學士,不就是姓顧嗎?
據說,還與那位坐鎮一方的異姓王是表兄弟。
“張大人是想問我,令郎是怎麼死的?”
張泰點頭,語氣平和了不少。
面對這麼一個少年,張泰屬實是不敢託大。
在這驪山縣他是二把手,可是出了這裡,他連人家的腳指頭都比不上。
更別說,京城裡的那些大人物了,就是隨便領出一個看門的,都比他位高權重。
“公子可否相告!”
張泰對少年的稱呼都變了,他心中暗想,這個少年可以巴結一下,說不定能讓他再上一個臺階。
顧景煜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道張泰的打算。
“張遠,是被猛虎幫內亂所殺,嚴松知道自己大難將至,於是殺了所有人後,連夜離開了驪山縣。”
他改變了嚴松的一生,現在利用他一下不過分吧。
張泰聽完,徹底相信了先前劉寶所言。
“別想著去追嚴鬆了,他去的地方,你們不敢去!”
張泰一愣,下意識問道:“嚴松逃亡了何處?”
顧景煜輕輕一笑,口中吐出兩個字:“靖陽!”
張泰一驚,靖陽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靖陽王的封地,不是他們這些八品小官可以踏足的地方。
靖陽兩州在靖陽王的治理下民生極好,在那裡想要殺一個人,不僅要面對官府,更要面對靖陽鐵騎。
張泰自然不傻,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靖陽的地盤撒潑。
“多謝公子相告!”
張泰拱手,對顧景煜行了一禮。
顧景煜沒有去理會他,而是淡淡說道:“若是無事就請離去,我還要繼續釣魚呢!”
張泰聞言,也不敢繼續留下來。
他抱拳說道:“如此,下官便先走一步!”
張泰對自己的稱呼已經從本官變成了下官,這足以說明他對顧景煜的尊敬。
為官一道,就是要學會審查踱視,有機會攀上高枝,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
張泰剛走到馬車邊,便聽得少年悠悠說道:“今日漲潮,張大人可不要弄溼了鞋子!”
這是在提醒還是警告?
張泰慶幸,得虧沒有得罪這個少年,否則自己怕是官位不保。
同時,張泰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位顧景煜,一定和那位內閣大學士脫不了關係。
若真是如此,那位權傾天下的藩王也是此人叔叔!
想著,張泰又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去攀附這人呢。
“今日本官與顧公子相見之事,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哪怕是縣令問起,也給我爛在肚子裡,否則本官定斬不饒!”
張泰對那些隨行的官差喝道
馬車慢慢駛去,張泰低聲呢喃著:“能不能更上一層樓,就看這一次了!”
認識了這麼一位人物,他可不想讓縣令知道。
當了這麼久的千年老二,張泰早就不甘心了。
等馬車出了視線,顧景煜嘴角微微一揚。
“想往高處爬,怕是找錯人了,我這個人最恨貪官,不過嘛,稍加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