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魚。”謝爾菲斯低笑著說,“不叫我謝爾了嗎?”
“……我只是想顯得鄭重一點!”虞時忍不住氣惱地說。
他們靜靜地擁抱了片刻。
但是很快,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虞時的終端那兒響起。
是寧悉。
“咳……所以,你們搞定了嗎?”
虞時:“……”
他幾乎能從寧悉的語氣中,腦補出那份微妙的尷尬感。
……他怎麼就忘了自己還在和寧悉通訊!!
謝爾菲斯倒是泰然自若:“我們在休息室,我受了一點傷。”
“您受傷了?!”寧悉驚呼,“我們這就過來!”
不久之後,寧悉帶著一批醫護人員來到了休息室,並且就地檢查起謝爾菲斯的情況。
謝爾菲斯的傷勢分為兩個方面,外傷很好解決,但精神力的傷勢就是個複雜的問題了。
來到這裡的醫生十分為難地說,他們很難治療謝爾菲斯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藥物暫時壓制疼痛,避免傷勢進一步惡化。
寧悉看起來有點著急。但虞時對謝爾菲斯的回答已經有所預料。
果不其然,謝爾菲斯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相當溫和平靜地和那位醫生道謝,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已經足夠了嗎?虞時的心中泛起深沉的波瀾。他望向了那扇破損的窗戶,頭一回對力量產生了興趣。
如果他剛剛也能夠擁有戰鬥力,如果他也能將自己的精神力利用起來……就算嚮導的正面作戰能力不如哨兵,他總歸也可以給謝爾菲斯幫點忙吧?
這個想法在虞時的靈魂之中深深地紮根。
很快,醫生已經處理好了謝爾菲斯左臂的外傷,謝爾菲斯也從精神力損傷造成的痛苦中緩了過來。他們一起離開了休息室,想要了解外界的情況。
……外界的情況,並不妙。
“那個發瘋的異族已經死了,是被安全裝置殺死的。”寧悉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個項圈。但是,在他死之前,他殺了十幾個平民。”
虞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謝爾菲斯問:“他是怎麼逃到外面的?”
“我也不知道。”寧悉的表情有點複雜,像是驚魂未定,又像是不安擔憂,“玻璃是專門定製的,理論上異族不可能擁有打碎這塊玻璃的力量……但是他就是做到了。”
“那項圈為什麼不能即時生效?”虞時忍不住問。
“一些人認為那違反了宇宙道德,即便是俘虜也不應受到這樣的禁錮。並且,萬一誤殺,就會是某個商人的巨大損失了。”這一次,是謝爾菲斯解答了這個問題。
虞時張了張嘴,最後無法反駁。
他們來到了異族展覽會的展廳,展廳內一片狼藉,殘肢、血色、肉塊、破損的衣物、爛泥般的臟器、滿化作異色的牆壁……一切都亂七八糟地袒露著,顯得混亂而扭曲。
虞時感到一陣眩暈。他還來不及反應,眼前突然黑了下來。謝爾菲斯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聞見謝爾菲斯掌心殘留的些許血腥味,以及藥味。
“別看。”謝爾菲斯低沉地說。
虞時也沒有拉開謝爾菲斯的手,只是隔了片刻,他低聲說:“死了很多人。”
這是曾經生活在一個和平國家的虞時,從未想到過的畫面。他幾乎難以置信,這樣殘忍的殺戮就發生在他的身邊。
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最終,他們選擇將事發現場留給專業人士來處理。
他們又去到了一個並未受到影響的休息室。這裡變成了此次事件的臨時處理中心。展館的負責人正在焦慮地和不同人士進行著通訊。
寧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