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悠悠轉醒,腦海閃過昨夜的痴纏,轉過頭去,只見夫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影,彷彿在夢中也有著無盡的憂慮。
我輕輕披上外衫,將一頭青絲順於腰際之後,緩緩越過夫差,行至窗前,天還未大亮,只有一絲晨光熹微,衝破天際,夜色還籠罩著冥濛天空,星子未散,晨露蒼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涼風變得稍許微冷,我將窗輕輕合上,緩步坐於梳妝檯前,透過鏡中,只見雙頰還留有歡愛過後未去的潮紅,我又湊近了些,撫摸著脖頸上昨夜留下的歡好痕跡。
昨夜夫差那如潮水般洶湧的熱情又帶著一絲討好,他一次次試圖讓我一同與他歡愉,只是留給我的,只有許久未經人事的痛與疲累。
“在想什麼?”突然,鏡中突然出現夫差的面龐,我身子一顫,有些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只是還沒回過魂來,就已被他從身後緊緊圈住,他下頜順勢蹭了蹭我的頸窩,聲音帶著一絲慵懶與低啞,“怎麼醒的這麼早?”
“大王醒了?”我不自在偏過頭,對上他還略有些惺忪的眸子,輕聲道。
他眼眸一彎,唇角牽起,輕嘆道:“寡人許久沒睡過這般安穩覺了。”
我低下眸子,隻字再未言,只是唇角微微漾著一絲清淺含羞的笑,往日他最喜的便是我欲語還羞的模樣了。
果然他見我這般模樣,似又是情動,指尖微動摩挲過我嫣紅的唇辦,轉瞬一把將我橫抱而起,我被突如其來的懸空失重感,嚇得低叫了一聲,隨即下意識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大王——”我又驚呼一聲,他灼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裡衣此刻正源源不斷地透了過來。
他低頭望向我,眸光瀲灩如晴水,薄唇輕勾,眼神又帶著一絲捉弄,“天色還早,咱們要不再睡兒?”
我一驚,還沒來得及回應,他便又將我壓在身下,不由分說的要與我廝磨起來,我並未讓他再得逞,避開了他的親熱,撐起他寬闊的胸膛與他分離了些許距離,又低下頭,帶著一絲羞赧小聲求饒道:“大王,西施昨夜已是疲乏,可否饒了這一回?”
只聽夫差在上方隱隱傳來悶笑聲,好久才將我低下的頭輕輕抬起,對著我眉眼一彎,盡收萬千溫柔,“好了,寡人知你累了,不過逗弄於你罷了。”
“大王怪會捉弄人。”我佯作薄怒,輕輕捶打著他的胸膛,學著小女人姿態與他調情逗趣。
夫差倒很是受用,一把攬過我,一個翻身讓我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溫柔地撫摸著我柔順的烏髮,輕輕閉上眼,似是舒坦地輕聲呢喃道:“西施,告訴寡人,寡人不是在做夢?”
我聞言笑靨有些凝固,好在他閉著眼未曾看見,半晌才恢復神色對他調笑道:“大王可不就是在做夢!夢裡啊,還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夫差瞬得睜開眼,喉間溢位低低的笑聲,眼波流轉,柔情似水,看著我的目光中盡是寵溺,“西施,寡人發誓,日後定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迷濛地望著他,似真是感動的潤溼了眸子。
彷彿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對我許下諾言終生不負,若是相負定叫他身首異處,不得好死,只是終究他還是疑我辱我,是我一頭栽進了他給我編織的一場美夢裡,如今,夢醒了,才知是一場怎樣徹頭徹尾的錯。
“大王,不早了,該起了。”我收起眸中所有的情緒,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又對著他輕聲道。
“恩。”夫差見天已大亮,也並未有貪睡的念頭,若是往日越軍攻城之前,他定會尋著藉口與我多廝磨一會兒再去上朝,即使是遲了也讓朝臣乾等著。
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我輕手輕腳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