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放在了他的飯盒裡。
“多吃點,”陸嘉陽說:“你介意我幫你挑東西嗎?”
薛眠:“……不、不介意。”
薛眠看著那塊土豆,他一口咬下了它酥脆的邊緣。
超好吃。
為什麼這麼好吃的啊?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土豆了。
“要茄子嗎?”“要。”
“要雞翅嗎?”“要。”
“要我嗎?”“要……啊不?要…要的……吧。”
薛眠說著,頭都快埋進碗裡了。
陸嘉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抬頭,發現說話的那個人正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在薛眠的記憶裡陸嘉陽很少有笑得這麼開懷的時候,他一向是沉默而內斂的。陸嘉陽重複了一遍:“要不要我?”
“要…要要要!”薛眠說:“這次加上上一次,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
“小陸,”葉千樹道:“拍戲了。”
薛眠:“……”老子上輩子刨了葉千樹的祖墳?
陸嘉陽:“馬上來。”
他側過臉問:“不說清楚你就怎麼樣?”
薛眠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龐,對方俊逸的臉部線條彷彿山水畫,漆黑的眸子濃重如墨。陸嘉陽瞳眸上兩彎睫毛就像小森林。薛眠狠了狠心:“我就揍你。”
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呆,他和陸嘉陽的武力值實在天差地別,對方卻笑了:“晚點和你說。”
陸嘉陽去拍戲了,薛眠閒得沒事待在片場看他。跟拍《落水鳥》那時比起來,葉千樹的劇組更為嚴格。薛眠看著陸嘉陽在鏡頭前表現,這段他演的是狀元郎,應該已經到了故事的後半段了,狀元郎進諫不成、反而因此被同僚排擠。陸嘉陽將角色的悲憤與無可奈何詮釋得恰到好處。一直到了月下自縊,待陸嘉陽含恨閉上眼睛、將腳底的木凳踢開,薛眠才驚覺自己已經看他表演看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陸嘉陽只偶爾喝幾口水,葉千樹卻壓根沒休息,他腳下的菸頭已經多得鋪了一圈。下來時聽說陸嘉陽剛才反反覆覆拍的片段只取了幾場,薛眠才知道葉千樹拍電影有多燒錢燒精力。
這麼極致追求完美的導演,難怪能享譽國內外。
接近十一點,陸嘉陽和葉千樹聊了會兒天,卸完妝換了服裝他的時間才空出來。這時已經快十二點了,見薛眠還在等自己,陸嘉陽微微笑笑,神情有些抱歉:“我也沒想到今晚拍這麼久,就四場戲,葉哥一直不讓過。”
薛眠搖搖頭,葉千樹要求高對陸嘉陽當然是好事。陸嘉陽看了看他,確定薛眠真的沒有什麼另外要說的,陸嘉陽問:“你沒看微信?”
薛眠愣了一下:“我今天把微信退了,找我問褚瓷和蘇衍之的人太多,你給我發訊息了?”
他登陸上了微信。薛眠將陸嘉陽設定成了置頂,對方並沒有給他發訊息,倒是八點多時席禹發了條訊息給他。
【土豆好吃嗎:)】
【我猜好吃】
【你要我了,不能退貨】。
薛眠:“……”
薛眠:“陸嘉陽?”
薛眠:“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解,釋?”
陸嘉陽和席禹是一個人?!
真的是一個人?
即使他隱隱約約有了預感,但這次不是他虛無縹緲的猜測,真的是!一!個!人!
陸嘉陽:“帶你去個地方。”
薛眠還沒說話,陸嘉陽又說:“生日禮物。”
薛眠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被耍的團團轉的不爽和巨大的喜悅也同時被陸嘉陽這句話憋在了心裡。他儘量板著一張臉跟在陸家身後,一會兒想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