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結束了,那麼大的一個鐵鍋,也就比巴掌略微厚了一點點。我還準備把這塊鐵繼續縮小點,因為巴掌大小是沒辦法放進那個融化鐵汁的陶碗裡面去的。
可是,到了這個程度之後,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了。所以,考慮來考慮去的,最後決定明天臨時製作一個大一些的融化鍋。
2016年10月2日的早上,我戴好特製的防塵口罩,開啟了陶窯。開窯的時候,那群山羊可能也覺得有些好奇,都跑了過來湊熱鬧。因為擔心一會它們把陶器給我碰壞了,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開窯,而是想要把山羊趕走。
結果,趕了半天都沒成功。後來一想,先把陶窯開啟,等待灰塵消散的時候再想辦法接著趕羊。然後,出乎我意料的結果發生了:那群山羊被陶窯裡面散發出來的灰塵一燻,呼啦啦的一下就自己跑遠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進行過很多次燒陶的過程了,也可能是因為這次災難過後,我的心態整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很多事都看淡了。
所以,我這一次開窯前後內心裡竟然一絲波動都沒有。既沒有擔心失敗,也沒有很強烈的期盼成功!
我把陶器一個一個的從窯裡面取了出來,並排放在了外面的平地上。今天有點微風,等我把所有陶器都取出來之後,之前放在那裡的陶器上面的灰塵都已經被風吹的乾淨了。
接著,我又把這些陶器放進幾個柳筐裡面,挑著到小溪裡用清水沖洗乾淨,並裝上水放在一邊測試是否有滲漏。
等待測試結果的時間裡,我就已經開始同步開爐準備鍊鐵了。
因為實在沒辦法把那個鐵鍋摺疊的更小,所以只能是臨時重新制作一個大一點的小陶鍋。為此,我決定把熔化鐵鍋的事情放在最後面。
忙碌了一天,到下午天快黑的時候,終於把想要製作的斧子、菜刀這些都製作完成。稍微的歇息了一會,我決定還是要根據古人說的來,正所謂“打鐵要趁熱”。
我把那個特製的小陶鍋放進了小高爐裡面,很快就肉眼可見的在高溫下產生了質的變化,接著,我就把那塊巴掌大的鐵塊用今天剛剛出爐的鐵夾鉗夾著放了進去。
隨後,我加大了鼓風的頻率。小高爐裡的木炭在風力的鼓吹下,散發出橙色的火光,火苗呼哧呼哧的把整個小陶鍋都給吞沒了。
慢慢的,陶鍋裡面的鐵塊開始有了變化。主要是顏色開始發生變化,一開始是鐵塊的邊緣開始泛紅,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色開始往鐵塊的中間部位蔓延。
大概十分鐘之後,整個鐵塊都變得通紅,它就像一個羞澀的小姑娘,臉上泛起了層層紅暈。看到這個情況,我不由得開始有些興奮起來。我想它應該很快就會熔化了吧,於是我更加賣力地加快了鼓風的速度。
半個小時後,那塊鐵紅得更加厲害了,整個鐵塊就像是一塊正在猛烈燃燒的火焰,在黑暗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我的心跳也隨著它的溫度升高而加速,彷彿我和鐵塊之間有一種奇妙的聯絡,它的命運也牽動著我的心。
一個小時過去了,那塊鐵依舊沒有熔化,但它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鐵塊紅得更加厲害,整塊鐵在紅色火焰中給人一種好似透明的感覺,看上去有種再多一秒就要熔化的感覺。
我按壓鼓風機的兩隻手,經過連續幾個小時的不斷上下上下,已經有些麻木了。我的手指頭像失去了知覺一樣,但是我還是在努力地堅持著,速度都已經快到差點連我自己都只能看到影子的程度了。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鐵塊,期待著它能在我的注視下熔化,就像我一直期待著自己的夢想能夠實現一樣。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那塊鐵依舊還是那種似熔非熔的狀態。我開始感到有些疲憊了,我的手臂和背部都開始痠痛,但是我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