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戒北盯著她,她的眼睛瞪得滾圓,似乎只要他否認就要一口咬上去。四周不知不覺安靜了,都看著這對郎才女貌的年輕人。
方戒北低頭看著她,看了好久,忽然撈起她的腰,把人扛到了肩上。
周圍的起鬨聲更大了。
方辭不斷掙扎。
他當沒聽見,沒反應,扛著她就回了樓上,抬腳就把門給碰上了。屋裡兩張床,靠陽臺這邊是方辭的,兩個女孩子住的地方,空氣裡都比旁邊大男人的房間清新些。方戒北把她放到床上。
床褥很軟,是那種酒店標配的白枕頭白被褥,軟得像是沒有支撐力,躺著不是很好受,且對脊椎不好。
但出門在外的,也只能將就了。
他給她抖開被子,慢慢掖好。
方辭酒勁兒上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揪住他的衣領又要鬧。
方戒北臉色很冷:“又撒酒瘋啊?”
“你才撒酒瘋!我跟你很熟嗎?”方辭不想理睬他,在他肩上捶著,“臭流氓,你給我出去!”
方戒北眉峰一擰,就要發作。想到什麼,又按捺下來,把她推到床上,把被子給她蓋嚴實了:“安分點。”
“我不想睡,我還想喝酒。”她又坐起來。
“別鬧了。”
“我要喝酒!”
方戒北拗不過她,起身去了樓下:“等著。”
過了會兒,他就拿著好幾罐黑啤回來了,直接扔到床上。方辭喜歡喝酒,最喜歡黑啤,看到眼睛就亮了,直接開了一罐,一仰頭灌下一大口。
“少喝點。”方戒北都不想看了。也甭管他嫌棄她,臭毛病一大堆,還屢教不改。
明明酒量這麼差,還非要喝,喜歡喝。
方辭壓根就不理睬他,又連著灌了好幾口,這一瓶喝光了,她還把瓶子倒過來,對著嘴巴搖了好幾下。
方戒北看著她,她又開了兩罐,一口氣全都灌了下去。
喝完以後,緊接著就是上廁所了。
方辭搖搖晃晃地從床上坐起。
方戒北忙扶住她,撈起她的腰把她帶到了洗手間。
這種小旅館,洗手間很小,寬度約莫只有一米,左邊是盥洗臺,右邊是馬桶,馬桶上方是淋雨,連個洗澡的隔間都沒有。
想到方辭剛剛是在這樣簡陋的環境裡洗的澡,方戒北有些刮目相看。她以前很嬌氣,一些小事都要挑剔老半天。這樣的地方也能忍著難受洗完澡,算是很厲害了。
他心裡有些酸,摸了摸她的頭髮。
方辭推開他,掀起了馬桶蓋,也不管她就在衛生間裡,褪下裙子就一屁股坐到馬桶上,兩隻腳還晃啊晃。
她應該是憋了很久了,安靜中,傳來清晰的水聲。
她白皙的腿兒微微岔開,露出不算濃密卻勻稱的黑色的毛髮,不用修剪,是倒三角的形狀。
方戒北靠著瓷磚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著她沒心沒肺半眯著眼睛在他面前尿尿的樣子,腹部慢慢繃緊了,呼吸變得緩慢起來。
他伸手扯了一下領口,又開了一顆釦子。
方辭尿完了,拉起裙子,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釦子,有些急了。
方戒北卻看得分明,這種包臀裙,前面和後面看著差不多,帶扣還是那種銀色的小條子,不是很好扣。
她本來就脾氣不好,扣了好久都沒扣上,心裡更加憋悶了,氣得在乾脆踢掉裙子,穿著條內褲就走了出去。
方戒北看得額頭的青筋都突了突,想到她在外面可能也是這副德行,心裡的火氣就壓不住,又是懊惱又是心疼,總覺得自己沒有看好她,又管束不了她。
他關了衛生間的燈,撿起她的裙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