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回身,和葉粟那失落的狗狗眼對視上。
汗流浹背了姐們!
今天好像也不是中元節啊?!
任夢清顫顫巍巍地看著五號樓大門外。
——陽光依然耀眼,照得水泥地小臉通黃。
外面的空氣依然翻湧著熱意,而任夢清從驚駭的狀態下,逐漸轉為了冷靜。
哦,沒死啊,葉粟這木頭沒死,跑回來了啊。
居然回來了啊。
居然——
她的怒氣蓄在了掌心裡,出其不意地甩向葉粟的臉頰。
但那一掌落了空,她的指尖甚至都沒夠到葉粟的臉,身體打了個轉,隨著重心變化險些跌倒,被葉粟驚慌失措地扶住:“小夢!”
丟臉,太丟臉了。
啊啊啊啊啊啊天殺的葉粟!
任夢清用力推開她,半是窘迫半是暴怒,咬牙切齒道:“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沒能罵出口,葉粟紅著眼眶看她,小聲道歉:“對不起。”
被怒火填滿腦子的任夢清忽然清醒了。
她盯著眼前這個葉粟,一種讓她心懷恐懼的疑問浮現在腦海裡。
葉粟不是被埋在山裡了嗎?當時誰也沒辦法去挖沉下去的村落,她怎麼可能活著回來?當時所有失蹤的人都已被預設為死亡了,葉粟怎麼可能會回來——?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這是在夢裡嗎?
她低頭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被葉粟拉開:“小夢,我是不是回來晚了?對不起,我讓你這幾年一個人——”
任夢清捂住了腦袋,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你別說話!”
葉粟呆呆地放下手,垂著腦袋。
“……回去說。”任夢清再度冷靜下來,重新按了一次電梯按鍵。
葉粟乖乖跟著她回家,把她手裡的袋子一一接過。
就像以前一樣,葉粟從不捨得讓她拎重物。
任夢清推開房門,葉粟進入的一瞬間,幾乎傻眼了。
“看什麼?”任夢清冷冷淡淡地說,“你不在沒人打掃衛生,我就隨便糊弄一下了。”
實際上客廳也沒有很髒,頂多亂了點,茶几上的零食袋子也沒有收拾掉,還有很多空酒瓶。
葉粟沉默著,把袋子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任夢清道:“你別急著整理,先坐過來。”
葉粟快步來到她身邊,任夢清默默打量,神情陰晴不定。
“你這衣服是三年前的,鞋也是三年前的。”她說,“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