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女孩一睜開眼,一柄黑色的匕首便出現在手邊,望著宋殊的黑眸充斥著敵意與戾氣。
我用了遮蔽外界的異能。宋殊這樣告訴她,也不管她依然那樣兇狠地盯著自己。
但我只能用一次,大概可以維持一晚上。她撒謊道,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用遮蔽外界的異能,只是造出了幻象而已。
心口被堅硬的刀刃抵住,有一些微癢。
她望著女孩陰鬱的眉眼,讀取心思。
除了提防就是殺意。
我救了你。她這樣說著,希望眼前這女孩還有點良心
女孩則認為她另有所圖,表情很冷淡:你想要什麼?
宋殊只是把礦泉水瓶遞了過去。
你先喝水吧,你昏迷的時候我一直沒有辦法餵你。她說。
心裡卻想著,喂進去了又不咽,她才不想伺候人。
女孩仍然逼問她:你是誰?
她如實告知,卻換來更加暴躁的對待。
確實難伺候。
回答了女孩的眾多問題後,她終於肯接過礦泉水瓶了。
只是,宋殊沒想到她會提及餘毅。
一個謊想要圓下去,就要絞盡腦汁地去真正代入那個場景,她低聲說著要自己動手,身旁的女孩也不管自己的傷有沒有痊癒,用盡力氣把瓶子砸遠。
這個敗家子,其他基地的人巴不得舔乾淨礦泉水瓶。
女孩提完餘毅,又提及薄利,她從那語氣裡聽出恨意,便說了點自己對薄利的好話。
畢竟,薄利被言子孤帶走,現在還沒送回來。
她還有些想念。
自由營不是你的歸宿。她這樣說。
女孩卻閉眸,淡淡地拒絕她。
——不,那裡是我的歸宿。
有這樣的認知,不知該說傻,還是愣。
又或者,已經認命了,所以不在乎什麼歸宿。
但宋殊不希望看到她認命。
起碼,現在不可以認命。
思維印記悄然侵入女孩的大腦,以後她但凡碰到背叛、痛苦和迷茫,就會想起今天的一切。
選擇不加入異盟,就會後悔沒有加入異盟。
和自由營的人發生矛盾,兩看相厭,就會想起她今天的邀請。
總有一天,會願意加入異盟,主動地加入。
——傅影。宋殊這樣喊著閉眸歇息的女孩,後者睜開眼睛,冷冷地重複著拒絕加入異盟的話語。
她只是淡淡一笑,變出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漢堡,還有兩個炸雞腿。
吃嗎?我看你應該很久沒有吃過了。
女孩不動聲色地望著她的臉,緊抿著唇。
吃吧,我們基地裡多了去了,你不來是你的損失。她說著就把漢堡和雞腿塞到女孩懷裡,故作輕鬆道。
女孩沉默很久,背過身,響起了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咀嚼和吞嚥的聲音傳入宋殊耳中,她滿意地勾唇,意識到後又放平嘴角。
你今年多大了?她隨口問了一句。
女孩沒理她。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真是好賴不分。
雖然天黑了,但時間還早,她本來想跟這個好賴不分的傢伙度過一整個晚上,早上大發慈悲把人放走,再說點好聽的話……
不過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如果讓他們發現你和我待在一起,恐怕要把你當成叛徒。她這樣說著,打算起身離開。
女孩轉過身,陰沉沉地望著她。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把我帶到這裡,就有義務送我回去。
她沉默數秒,好笑地喃喃反問: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