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吶,封閉自身聽覺就清靜多了。”
他繼續在黑暗中向前行走,偽人跟隨他的腳步說著些他聽不見的話。
不知向前走了多久,牧風看到遠方有一點光亮,旁邊的偽人大呼小叫指著那點光,像是一個啞劇演員,十分可笑。
這裡雖然沒有時間的概念,但牧風一直在默數,每個腳步便是一秒鐘。
走了約莫十幾個小時,他來到了這處光源附近,這似乎是個提燈。
旁邊的偽人青年,從開始興奮的大呼小叫,到後來不斷在牧風面前做叉手示意,讓他不要往前走。
可牧風依舊沒理會對方,徑直向前來到這盞提燈面前,抬手觸碰到提燈的握把上。
那一直聒噪的偽人青年衝他翻了兩個嫌棄的白眼,而後捏著鼻子消失了。
牧風輕呵一聲,當他拿起提燈的那刻,整片世界的黑暗逐漸被驅散,一間腐朽的精神病院出現在了他面前。
走廊裡到處都是斑駁的痕跡,塗料都已經脫落,露出內部磚石結構,佈滿蛛網裂痕。
牧風持著提燈站在空蕩蕩的精神病院走廊中央。
明明他所見視線一切都是腐朽,可耳邊卻聽到了護士值班的聲音,還有遠處病人的喧囂。
他拿著提燈,追尋著聲音的源頭,來到護士臺前。
提燈光芒往前一照,他看到扭曲猙獰的影子在交談,說著無法理解的囈語。
被光芒照到的影子忽然扭曲起來,害怕得向後縮了縮,傳出尖聲的囈語。
對這一幕,牧風並沒有感到有多恐怖,整個精神病院格局他還是很清楚的。
拿著提燈四下轉了一圈,見到無數詭異身影和囈語聲。
“我在現實的精神似乎已經崩潰破碎,現在這間精神病院也變成如今模樣了嗎?腐朽、斑駁,裡面的人都成了怪物…”
他拿著提燈走出精神病院,來到廣場看到天空之上碎裂開一大半的裂縫中。
一隻沒有外皮的血肉大手橫擊而下按在大地上,並未動彈半分。
這隻大手並不是不想抽回去,而是被地上湧出的那些黑色纖維困住。
無數黑色氣息繚繞的纖維刺破大地,將世界分割成片片浮空島嶼,其中一座島嶼便是牧風所在的安夏精神病院。
一道扭曲身影站在他旁邊,同他一起望著這片破碎的世界。
對方彷彿在表達著屬於自己的話語和情緒,可牧風聽在耳中卻都是囈語聲。
這道黑影觸碰他的提燈,慢慢從影子中長出一隻手,隨後是半個身體。
“真不知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夜壺,我記得我的精神病院明令禁止不能買這一類東西。”
“你拿個空的也就算了,你非得拿裡面有料的,你說,你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胡煒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傳到他的耳中。
原本聽不懂的牧風此刻聽懂了,抬眼看向他:“你說什麼?我手上拿的是什麼?”
牧風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提燈,這他喵的是什麼提燈啊?這是個夜壺啊,而且還是開了蓋的,尿騷味從裡面傳出,燻得他直皺眉頭。
“值班護士說看見你拿個夜壺到處跑嚇人,誰敢拉你,所以我來看看是怎麼個事。”
胡煒下意識的對話並沒有察覺出來牧風已經恢復意識。
隨後才反應過來,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牧先生,你終於清醒了嗎?”
牧風趕緊把夜壺往旁邊綠化帶一丟,湯湯水水差點撒了他一褲腿。
而後淡淡一笑:“清醒?我什麼時候清醒過?”
“或許對於你所說的清醒,只是我的精神又一次幻化出了個正常的世界罷了。”
他明確記得上次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