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牧風的聲音傳到白蘭耳中,她扭過頭來,看著自己的伴侶從兵蟲背上躍下,站在了身邊。
“你真的是一具…法體?”
少年沐風不可置否的點頭,目光與本尊一樣,放在了遠方。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法體和本尊沒有區別,他們共享資訊,本質上等同於一個意識操控兩個,或者更多的身體。”
牧風揹著手,烈烈罡風吹著他的衣角啪啪作響,白蘭的純白長髮也被吹得向後飄逸。
兵蟲落在四周那些血荊棘上趴著,看似一動不動,但它們複眼無不在警戒著四周。
“可以讓你的本尊跟我打一聲招呼嗎?”
白蘭壯著膽子提了個要求,這時牧風本尊再次以獨眼掃來,看得她心頭有些毛毛的。
少年牧風擺手,正在飛行途中的牧風本尊突然間右手抬起,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異人少女發出驚呼,異蟲紛紛撲騰而起,本尊周身道場化作重力,將這些異蟲束縛住。
仿若五指山般的血色大手攤開,他的手臂是由血荊棘凝聚而成。
在手心中央,白蘭顯然有些被嚇壞了,面色蒼白,侷促不安。
整個都是倒在他手心的,漆黑卵鞘之下的粉肚皮朝著他,這也是蟲族母皇最脆弱的地方。
就像是隻被從蟻巢抓出來的蟻后,弱小無力,任人宰割。
他就這麼靜靜看著手心中央的異人少女,對方也在掙扎片刻起身之後看向了自己。
最後才害羞的低頭,抬起節支手爪衝牧風揮了揮,表示這個招呼打得有些讓她受寵若驚。
“我還有事要辦,你先回去洞天吧。”
他的萬丈身形對於白蘭來說,就彷彿天地間的古老神明,發出的聲音便如滾滾驚雷,震耳欲聾。
這也不是他故意大聲說話,這是最正常的說話方式,在本尊加持下才會顯得如此偉岸。
牧風第六洞天飄到自己手心旁,連同白蘭和第一法體,還有那幾只被控得不能動彈的兵蟲一起送進洞天,出現在原來的小屋附近。
回到這裡後,白蘭便鬆了口氣看向四周,遠處,淑兒正擺弄著些陶治情操的小裝飾,坐在藤木長椅上晃動小腳,看起來十分悠閒。
這五十萬年裡除了吃食修煉,還有外出在凡人城池閒逛,她也沒什麼別的娛樂活動。
見到白蘭回來,便向她招了招手,嘴角帶著一抹會心微笑:“怎樣?尊主是不是很嚇人,你還喜歡他嗎?”
這話可把對面的那個白髮少女問住了。
在猶豫許久後,這才緩緩走上前:“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人,那…那應該也還是喜歡吧。”
“不是吧,尊主長這樣子你都喜歡,你還真是不挑啊。”
“別提這個了,來欣賞一下我給你捏出來的藝術品吧。”
淑兒攤開手,把一件小裝飾推到她面前,上面是個泥土手辦,捏的是個女子。
臉部輪廓,還有白色頭髮,捏的不正是她自己嗎?只是這個泥人下半身不是卵鞘,而是正常的雙腿。
泥人身上塗了一層彩繪,栩栩如生,像列印出來的手辦。
穿著現代風格的簡約長裙,頭上戴著一頂夏日帽,甚至還貼心配上了副遮陽鏡。
這就是淑兒無聊時為白蘭捏出來的泥土手辦,由於他之前的小六身份和牧風共用現實記憶,因而有很多現代知識。
“這真的是我嗎?”
白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如此美麗的雙腿,還有現代化服裝,就像是在海灘度假歸來的大小姐。
“嘿嘿,當然,你永遠可以相信我的手藝,我可是捏了五十萬年的手辦練出來的技術,而且我的雙手可是世間獨一無二。”